“全都不理解”林江揉着脑袋:“不知为何,感觉有点儿戏立场变化这么突然吗?”
“哎,小林你觉得立场变化快,是因为你没看时间咱们聊虽短,但这斗争已持续十五年文臣非一日变心,武将非一日跟着大皇子”
听着孙忠的话,林江勉强点头
他实在不懂京城官员的勾心斗角,转而问道:
“也就是说皇帝陛下现在重伤?”
“重病”
“不知是谁干的?”
“朝野都传是大皇子所为,但究竟是不是无人知晓”
“怪不得闹成这样”
“如今朝廷大事全靠两方相互牵制,幸亏陛下早年根基深厚,这些年又风调雨顺没闹大灾”
孙忠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脸色微红:
“现在朝廷就是个腐朽的巨物,里外全是问题但血从心流到四肢需要时间,朝廷这股僵滞也要很久才能传到地方”
真的吗?
林江想到苍松韩柏的情形,虽表面安稳,那刘胖可不像贤明官员
如此看来,大兴就像辆没了车夫的马车,去向全凭马意
目前前路还算平坦,可万一驶上狭窄山路,无车夫的马还能走对吗?
林江不知,孙忠也不知
“孙爷,你能见到皇上吗?”林江突然问
“啊?”孙忠一愣:“你小子又想干什么?”
“我有些法子,或许能治陛下”
孙忠长叹:
“小林啊,你年轻没走过政治,不明白这不是你有没有法子的事”
林江一脸茫然
“这么说吧,前三年陛下刚病时,但凡你说有本事且有人验证,就能去试再三年后,须得保皇派举荐才有机会面圣如今嘛……”
孙忠晃着酒杯抿了一口,苦笑道:“除去那几位,谁也见不到皇上”
林江抿嘴
他大抵能够猜出来这群人是怎么想的
现在两个皇子斗的厉害,老皇帝就算是能起来,参与争斗的群臣其实也不太希望他起来
京城的水太浑,明明简单的事偏要弄得无比复杂
“京城人就爱如此”孙忠又灌了杯酒,自觉今日话多,摆手道:“吃鸽子!这事轮不着咱俩操心”
“有道理”
林江扯了条鸽腿嚼着,凉了但味尚可眼下他确管不了这事,却将每句话牢牢记下既在大兴,便无可能真正置身事外
啃了两口鸽子,林江也灌了口酒
这家店的酒有点浑浊
……
林江把微醺的孙忠送回了孙府
抵达府门时,几个下人匆匆上前扶走了孙忠
孙忠确有醉意,脚底虚浮,神志倒还清醒
“老林啊,你可好久没来看我了,”孙忠盯着林江嘟囔,“总爱往外跑,你这老家伙……”
…可能确实没喝多吧
下人们扶着孙忠进了府,林江也欲离开
此时,孙星从府门口快步走来
林江停步,笑着看向对方
“林哥,你就是我大哥!”孙星一伸手抓住林江手腕,眼中放光,语气激动:“昨天老爷子又训我爸了,果然回来了!”
林江喉头一哽,嘴角微颤:“你就靠这个判断你爷爷回没回来?”
“这办法最稳妥,”孙星挠挠头,“别人感觉不出,我能,兴许因为是我爷爷”
“回来就好”林江瞥了眼孙府,心中为孙星父亲默哀片刻
他推掉孙星热情相邀,独自离开
走在街上,天色已晚
林江尚有事务要处理
虽然已定下带蓝科人去青泥洼开村,但总归不是近两日动身
迷途船只会待到明天,也就是说,林江还得趁这段时间给蓝科人们临时找个住处
进城的话,阵仗太大,林江便打算掏些银子直接去城南镇租几户房子,让他们暂住几天
只不过这事得白天办,此时赶到城南镇子,恐怕也找不到人了
至于现在的话……
他打算去一趟城西鬼市
林江打算摸一摸所谓“宝库”试一试
反正要走了,不如试试
万一碰上棺材,他就能随时返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