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深夜,丛林在房间里,他静静给自己洗好澡,端坐在床上,俨然一副要就寝的样子
然而他只是坐在那里,没有躺下去,直到门被推开
来了他心里暗道
没等那人动作,他先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因为不这么做的话,一会儿撕扯掉的衣物可能会勒得他皮肤擦伤
果然那人就如狼似虎般翻上榻,一把摁住他的脖子,张开嘴就咬住了丛林的肩膀,血液一下子就溅出来
疼痛是无法习惯的,但是耐力是可以磨练的,至少现在,丛林可以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发声音
因为他知道,更疼的在后面
宽松的睡衣很容易褪下,然后他被拗成很别扭的体态,有一种势如破竹的疼痛席卷而来
丛林知道,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
「放…放过…」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身体永远都在溢满和放空之间交替,灵魂被碾压得一塌糊涂,血肉模糊
他的皮肤一点也不嫩滑,都是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沟壑,摸起来很粗糙,可是每道伤口被人用舌头舔舐过去,他都会皱一皱眉头,下一次再贴上来的触感就变得更用力了
竹茎因风而剧烈地抖动,然后水珠就成群成群地掉落下来,滋润在泥土地里,潮湿了一片可是那成精的竹子啊,竟然不顾土地的滋养,生生往外拔,带出一圈土,又扎回去,深入地下深处,让整片大地瘫痪
门外的竹子坚挺的,顽固的,始终深耕于泥土之中,彼此都因为深深契合而战栗不已,而兴奋激动竹叶哗啦啦哗啦啦地抖动,是意乱情迷的舞蹈
如果他的喉咙能像正常人一样发出清脆的叫声,那么此刻一定有凄厉的惨叫传出来
反抗无果,就闭上眼睛吧
再次睁开却是天亮了
明媚的光线让从林闭上眼睛,房间里依旧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还有满地狼藉和满身新伤他光裸着身体收拾的时候,发现书架上一本书掉了下来,是一本白居易的诗集,翻到其中一页上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他扯出一点凉薄的笑意
真应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