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

“彪子！老鲁！带人！抄家伙！来梁莎莎这儿！快！”我掏出兜里那个砖头大的破大哥大

手指头沾着那些混蛋的血，有点滑，用力按下彪子的号码，接通就吼

没废话，直接报地址

挂了电话

我走到那个被我砸碎下，现在缓过点劲想爬的家伙旁边

他一条腿还被我踹瘸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看到我过来，吓得往后缩，眼珠子全是恐惧

“卢三让你们来干啥？”我蹲下身

手没碰他，就盯着

“我...我不知道...三爷...三爷就说绑了姓梁的娘们，问出东西！然后...然后...”他疼得直抽气，话都说不利索

“然后啥？”我往前凑了凑

“然后做...做掉...”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后面的话不敢说了

“做掉谁？”我逼问，眼珠子眯起来

“你...还有姓梁的...”他眼一闭，认命似的吐出来

我站起身，没再看他

走到那个被我肘击太阳穴，现在挺尸一样的刀疤脸旁边

这货还晕着

我蹲下，手在他衣服口袋里摸索

硬的

掏出来，是个黑皮钱夹

打开，没几张票子

夹层里，几张女人的照片，还有一张皱的名片

印着日文，中间俩汉字：“山本”

背面还用铅笔写了个潦草的电话号码

霓虹人？

卢三跟小鬼子勾搭上了？

操！

一股更恶心的感觉涌上来

时间在压抑的痛哼中一点点熬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脚步声

“超哥！超哥！！”彪子那破锣嗓子在外面吼，接着就是哐哐砸门的声音

我拉开门栓

彪子拄着拐第一个冲进来，后面跟着老鲁，强子，还有七八个手里拎着钢管，扳手的工人

一进门，看到地上躺着的四个血葫芦，还有瘫着的梁莎莎，都愣住了

“看住！”我指着地上那几个

“谁他妈敢动一下，腿打折！”

工人们被这阵仗激得眼珠子发红，呼啦一下围上去，手里的家伙什指着地上的人，吼声震天：

“老实点！”

“动一下试试！”

“打死你个狗.日的！”

地上那几个彻底蔫了，连哼唧都不敢大声

我走到一边，掏出大哥大

手指头有点抖

报警？

刚跟条子干完架，还开着王主任的凶车冲卡

但眼下这局面，不报不行！

地上的刀，梁莎莎的伤，还有卢三这层皮得借官家的刀！

深吸一口气，按下110

“喂？报警...锦绣苑...对对，就是王主任家那片！梁莎莎别墅！有人入室抢劫！杀人！绑票！”

“对！人控制住了！四个！都有家伙！凶得很！你们快来！”我压低声音，语速飞快，惊魂未定的急促

挂了电话

手心全是汗

赌一把！

“盯着！别让他们串供！”我对老鲁吼了一嗓子，然后几步走到梁莎莎面前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腿还是软的

我没废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很细，冰凉，沾着血和灰

用力一拽！

“啊！”她被我拽得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我不管，拽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就往楼梯上拖

她的高跟鞋早掉了，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楼梯是旋转的，铺着厚地毯，拖拽起来没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