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和约,乌尔夫没有立刻返回伦底纽姆复命,而是抽空回了一趟孔瑟尔——他的老家
骑着一匹驮马,乌尔夫带领十名盾卫向东行进,沿途景色凋敝,两侧燕麦田的麦穗稀疏,被田间杂草挤得东倒西歪不远处的农舍塌了半边墙,墙缝钻出半人高的蓟草,依稀能看见掩埋其中的白骨
“距离奥斯陆仅仅两天路程,竟然荒废到这种地步?”
正午时分,一行人在附近的农舍歇息,顺带讨碗水喝农舍屋檐下悬挂着一张风干的狼皮,根据主人的说法,三个月前还有零星野狼袭击人畜,随着人口外流,如今连野狼都饿得迁走了
乌尔夫挠了下头发,没再多说什么,沿着乡间土路走了整整五天,回到阔别七年的家乡
孔瑟尔的景色同样破败凋敝,路旁歪斜的界碑爬满苔藓远处一个牧童驱赶小群绵羊路过,看见骑手的后方跟着十个甲士,他吓得慌不择路,丢下羊群跑远了
发觉自家领民忘了自己的长相,乌尔夫很没面子,驭使驮马翻过两座矮丘,进入定居点内部
“大人?”
老管家赤着脚跑出来迎接,剩余居民也涌到乌尔夫身边,总计只剩一百五十人,几乎看不到多少年轻人的面孔
“大人,自从拉格纳征服不列颠,年轻人受到他的激励,总想着外出闯荡,领地居民日益减少,连修补寨墙都腾不出人手”
听到众人的诉苦,乌尔夫面不改色,宣布未来五年赋税减半,如今他凭借贸易获益颇丰,孔瑟尔一年的赋税仅仅价值数百枚银便士,就算全部减免也无伤大雅
进入领主长屋,乌尔夫走向那张披着熊皮的高大座椅
仔细看去,熊皮被虫蚁啃出许多缺口坐在上边,再也没有曾经的柔软舒适,下方的座椅难堪重负,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幸好我体型偏瘦,换做是埃里克国王、或者体态日渐肥胖的伦纳德,估计这张座椅早就垮了”
为了招待多年未归的领主,管家宰杀一头瘦羊,让人前往附近溪流钓了几尾河鱼,凑合着准备一桌酒菜
这一次,乌尔夫的胃口好了很多,大肆啜饮粗劣的麦酒,啃着没多少肉的羊肋排,偶尔和管家提及一些印象中的名字,直至意识逐渐模糊
休息一星期,乌尔夫在众人的欢送下离开孔瑟尔,随行的还有十五个年轻男女,计划前往不列颠享受新生活,其中包括了管家的次子
朝西南方向走了一段距离,乌尔夫到达厄勒布鲁,这是老邻居伦纳德的地盘,同样残破不堪,人口凋零
“回想当初,两家经常为了交界处的小块耕地吵架,现在连定居点附近的农田都荒废成草地,这些矛盾自然而然的消散了”
四天过去,乌尔夫带领随从来到哥德堡,计划在这里乘船返回不列颠,此地由哈夫丹管辖
在乌尔夫印象中,哈夫丹是一个整日在宫廷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浪荡王子,比他的两个哥哥差远了想不到再次见面,这人彻底变了副模样,成为一个毛发旺盛,满脸胡须的邋遢壮汉
“好久不见,王子殿下”
“好久不见,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