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期间,维格让部队修缮埃斯比约的防御设施,挖掘壕沟、修建营房,还派遣海军陆战营在周边区域活动,伺机截杀“年轻人”路易的信使
去年,海军陆战营奉命在丹麦招募移民,对这里的地形颇为熟悉,他们分散成多个小型鸳鸯阵,潜伏在易于藏身的树林
空气残留着严冬的凛冽,天色阴沉,云层缝隙漏下几缕微光,勉强照亮积雪斑驳的林地,莱夫趴在路边灌丛,凝视着这条寂静冷清的林中小径
中午时分,他吃掉小半张硬面饼,从怀里掏出锡壶,小口抿着温热的清水
陆军部配发的锡壶质量很好,即便是隔夜的清水也没有变质,不像过去的皮革水囊,尝起来总有种淡淡的怪味,反复清洗也无济于事
用餐结束,莱夫的身体泛起一丝困倦,他抓起一捧残雪擦拭脸颊,然后踹了下旁边打瞌睡的士兵,继续这段漫长枯燥的等待
下午,马蹄的敲击声由远及近,沉闷而规律,莱夫的眼神扫视周围,示意部队保持静默
很快,五个模糊的骑影从林子另一头穿出,轮廓在稀疏的光线下逐渐清晰,他们裹着厚实的毛皮外套,弓着背抵御寒风,马匹喷出的白气如雾,显得疲惫不堪
马蹄声越来越近,潜伏在路边的两个战士骤然发力,猛地向后一拽,一根绊索从雪地抬起,领头的马匹轰然摔倒,骑手在惯性的作用下连续翻滚十来圈,很快没了动静
剩余的四个骑手惊魂未定,慌乱地拔出长剑,试图控住受惊打转的坐骑只可惜为时已晚
一支羽箭深深扎入一个骑手的眼窝,他连哼都未及哼出,便仰面栽倒另一个被侧面射来的羽箭穿透左腋的锁子甲缝隙,身体剧烈地一颤,软软地伏在马颈上,抽搐着还有一人拨转马头,试图转向撤离,结果遭到大片羽箭的覆盖性射击,连人带马当场阵亡
最后的幸存者不再挣扎,举着双手,急促地说着法兰克语,莱夫让人把他拽下马背,吩咐部队清理痕迹士兵们把尸体拖入路边早已掘好的坑洞,覆上泥土和枯枝败叶,遗落在现场的羽箭也被带走
临行前,有人最后检查一遍路面,用树枝小心扫去众人踩踏留下的足印,又踢了些松散的积雪覆盖其上
此地重回寂静,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几只漆黑的渡鸦落在冷杉树梢,疑惑地四下张望,相继发出聒噪的叫声,怀疑是它们找错了地方
日落时分,莱夫带领小分队返回一处废弃村落,这里是他们的临时集结点,村落中央的长屋散发着浓烈的刺鼻煤烟,熏得人睁不开眼
“陆军部的人是不是搞错了?拿这种劣质煤炭糊弄我们!”
抱怨几句,他拆开找到的五封信件,吃力地阅读这些晦涩难懂的拉丁语
不好!
读完一封书信,他赶忙翻看剩余信件,随即收拢起来揣入怀中,跑到庭院的马厩,“通知副营长,让他接管军务,我有急事回埃斯比约!”
深夜,莱夫找到指挥所,推开门,看见弗罗德和几位侍从正在整理地图,“我截杀了一队信使,有紧急军情!”
两分钟后,维格披着大衣走出卧室,迅速看了一遍五封书信,发现这场战争变得更加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