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嫖,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今夜他要去翠云轩找匹扬州瘦马,彻夜奔腾,柳如烟,自有你求我的时候!
东林党人在教坊司、烟柳之地醉生梦死,风花雪月
而大明朝的皇帝,还在东暖阁批阅着奏章
一日连坐数个时辰,朱由校脖子都有些酸痛了
张芸儿黛眉微皱,小嘴嘟嘟,说道:“陛下,还是歇息歇息罢,这些奏章哪里批阅得完?”
奏章如山,批阅了一堆,又来一堆
朱由校闭眼后躺,伸了个懒腰
连续批阅奏章,头确实是昏昏沉沉的
但,作为新君,这却也是最快熟悉朝政,熟悉大明帝国的方式
当然
他也不至于一直做牛马
毕竟一直高强度处理国事,身体可能会吃不消
等他熟悉国政之后,便可择一二亲信臣子,直接在乾清宫组个小机构,专门处理国事
恩
不如叫军机处如何?
权力拿回来之后,万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不过,一想到争权的龌龊事,朱由校头就有点痛,他拉住张芸儿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后者驾轻就熟的帮着朱由校按摩,白嫩小手轻柔,皇帝的头靠在软嫩大腿靠垫上,嗅着些许少女体香,稍去疲劳
未久,东暖阁外传来宦官的声音
“陛下,定远侯邓绍煜、永康侯徐应垣、丰城侯李承祚,已在阁外候旨”
朱由校闻言,睁开假寐的双眼,缓缓起身,示意张芸儿出阁,之后对着阁外轻声道:“让他们进来”
很快
三袭华贵蟒袍卷着沉水香踏入东暖阁
定远侯邓绍煜玄色云雁补子下压着金丝攒珠革带,玉梁冠缨带垂在紧绷的下颌旁他借着躬身行礼的姿势,将掌心渗出的汗渍悄悄蹭在绛紫膝襕上
永康侯徐应垣孔雀纹妆花纱袍随脚步泛起粼粼波光,却在瞥见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疏时骤然凝滞,手臂在袖中微微发颤,不知是兴奋还是惶恐
最年轻的丰城侯李承祚不久前方才在圣恩之下袭爵,到底藏不住眼底精芒
他玄青织金过肩蟒纹氅衣下隐约露出银鱼袋,蹀躞带上七宝坠子随急促呼吸叮咚作响
“臣邓绍煜(徐应垣、李承祚),恭请陛下圣恭万安”
“朕安,起来吧”朱由校龙目生光,细细打量这三个勋贵
侍奉太监搬来三个小凳,三位勋贵谢恩之后,这才敢虚坐小凳之上,但他们的紧张,却是肉眼可见的
这也怪不得他们
盖因这三个勋贵,都是落魄勋贵,和英国公、成国公这些掌权的显贵勋贵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定远侯始祖邓愈为明初名将,然自万历朝后,定远侯一脉无显赫人物,被排挤出军事要职
如今甚至到了禄田被侵吞,家族财力薄弱,难以维持勋贵体面的程度
便是这一身勋贵袍服,都是典卖了家当换回来的
永康侯是靖难功臣徐忠的后人,然因家族长期未参与战事,渐失军事话语权,如今他这个永康侯任锦衣卫指挥佥事,还要对太监卑躬屈膝
丰城侯的始祖李彬为永乐朝名将,但丰城侯府亦是衰落
并且李承祚家中还有兄弟争爵,最后是皇帝钦点让他袭爵丰城侯
如今各家的境地难堪,三人面对皇帝,如何能够泰然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