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最前头的匪寇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无比惊骇的一幕
只见平日里的好弟兄,被一柄陌刀当头劈下,恐怖的力道让脑袋瞬间爆裂,而陌刀却余威不减,一路向下,最终彻底将那位弟兄劈成两半,重重砸落进黄土之中
花花绿绿的肠子与内脏,随着两半尸体倒下,散落在地上
这一幕,吓得他肝胆俱裂,双腿发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宛如魔神一般的高大身影,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
“啊啊啊!!!”
匪寇心中惊惧到了极致,竟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当庄三儿率领二十多名新军冲入山寨时,就看到刘靖挥舞着陌刀,一个人追着三十多杀……
这场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
前前后后不到半刻钟就结束了
山寨空地之上,跪着百余人,四周还散落着数十具尸体
这百余人当然并非全是匪寇,真正的匪寇只有三十余人,余者皆是归附的逃户和劫掠上山的人,男女老幼都有
不过能有三十余人,已经算是不小的规模了
正因如此,才会第一时间被刘靖盯上
此时,李松正率人搜查寨中的屋子
刘靖坐在一块石头上,拿着麻布擦拭着陌刀上的血迹
见庄三儿走来,他问道:“如何?”
庄三儿禀报道:“麾下弟兄只三人轻伤,斩敌二十三人,俘虏一百零四人”
“缴获呢?”
刘靖又问
剿匪除了练兵之外,另一个目的就是搞钱
这帮匪寇很有钱,因为除了铜钱之外,他们劫来的金银首饰以及飞钱等贵重物,根本没法用,只能攥在手里看着解馋
“李松还在搜,稍后便知”庄三儿说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靖挑了挑眉:“有事就说,你我之间还这般客套?”
闻言,庄三儿说道:“属下觉得,下次剿匪,监镇还是莫要来了”
“为何?”
刘靖疑惑道
庄三儿苦笑一声:“监镇,俺们出来剿匪是为了锤炼新兵,监镇勇猛无双,这一番冲杀,弟兄们如何能得到历练?”
就这个寨子,匪寇不过三十余人,皮甲都没有一套,还不够刘靖一个人杀的
这哪是练兵啊,简直就是一个人的屠杀
刘靖面色略显尴尬,应道:“呃……既然如此,往后我就不来了”
得了刘靖的保证,庄三儿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可算把这位爷劝住了
这时,狗子小跑着过来,禀报道:“监镇,有人求见,说是什么官员的家眷”
官员的家眷?
刘靖吩咐道:“带过来”
不多时,狗子带着一家三口来了
一对男女看上去年岁不大,约莫三十岁,只是显得格外狼狈,女人还稍好些,衣衫尚在,男人就惨了,蓬头垢面,身上穿着茅草编织的衣裳,瘦的只剩皮包骨了,行走间一瘸一拐
不过即便如此,也能看出这对夫妻气质出众,带着一股书卷气,在一众匪寇与逃户中鹤立鸡群
小男孩只有七八岁,瞪着大眼睛,面色惊惶的看着刘靖等人
男子哑着嗓子问:“你……你们可是官兵?”
打量了三人一番,刘靖答道:“我乃丹徒监镇,你是何人?”
“真是官兵,苍天有眼啊!”
得知他是官兵,男子双眼含泪,情绪激动,语无伦次
没人知道,他在山寨中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与屈辱
倒是那名小妇人还算镇定,抹了把泪水,朝着刘靖施了个万福,说道:“愚夫在寨中吃了太多苦楚,眼下一时失态,还请监镇勿怪奴乃洪州人士,家父任洪州长吏”
洪州?
刘靖微微一愣,与庄三儿对视一眼,纷纷看到彼此眼中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