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在城墙下方堆积如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斜坡,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孤鸿剑每一次杀人,剑身都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流,顺着陆九渊握剑的手,丝丝缕缕地汇入他的四肢百骸
这暖流并非真气,却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有效地驱散着疲惫,滋养着精神,维持着他那非人的体力与专注力,仿佛永动机般支撑着这场无休止的杀戮
守城的将士们看向他的眼神,已不仅仅是敬仰,而是近乎狂热的崇拜与信仰!
他是活生生的战神!就是从神话之中活过来的战神
武林高手他们见多了,但是这种不知疲惫,体力充沛,内力似乎也源源不断的高手,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
“大明万年!剑圣万年!”
“大明万年!剑圣万年!”
“大明万年!剑圣万年!”
不知是谁嘶哑地喊出了第一声,随即化作无数守军发自肺腑的咆哮,在惨烈的战场上回荡,竟短暂地压过了叛军的喊杀声
而对城下的叛军而言,那道青衫身影,则是挥之不去的梦魇与
他站在尸山之上,剑光所向,生命如同草芥般被收割
他的动作快得超出常理,力量精准得令人绝望冲锋的号角吹响,士兵们看向那处垛口时,眼中不再是立功的渴望,而是深沉的恐惧
他们宁愿去冲击其他布满滚木礌石、箭雨如蝗的城段,也不愿靠近那仿佛被死亡领域笼罩的区域
“!他是剑魔!”
“阎罗王,他是要命的阎罗!”
“冲上去就是送死!他太快了,根本碰不到他!”
恐惧如同瘟疫在叛军中蔓延
每当陆九渊的身影在哪个垛口出现,哪个垛口附近的叛军攻势便会明显一滞,甚至出现小范围的溃退
督战队砍下逃兵的头颅也无法完全驱散这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中军高坡上,太平王朱载烨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看着那处如同血肉磨坊般的城段,看着己方士兵眼中无法掩饰的恐惧,
看着那道青影如同磐石般钉在城头,一股无力感和滔天的怒火在胸中交织
“剑鬼!陆…九…渊!”
朱载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他引以为傲的北疆铁血雄师,竟然被一个人,一把剑,硬生生杀得士气低落,寸步难进!
“满堂红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洲!原本只做是夸张,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可以亲眼所见”
“大王,”张玄素声音干涩,“此獠不除,军心难振…攻城…怕难以为继啊!”
朱载烨死死盯着城头那道身影,眼中血丝密布
他知道张玄素说的是事实
剑圣陆九渊的存在,已不仅仅是一个绝世高手,他本身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精神堡垒,横亘在他的大军与京城之间
“传令!”
朱载烨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暂停强攻此处!集中所有红夷大炮,佛朗机炮,投石机!
给本王轰!凡是他出现的地方,都给我轰!不惜一切代价,把那片城墙,连同那个剑魔,给本王轰成齑粉!
孤不信他是铁打的!”
“是,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