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在那时候,它往往会从你的头脸开始撕咬,白毛染血,画面感人
井九向着那只白猫走了过去
他的呼吸很平稳,脚步也很平稳,除了胸前衣衫尽碎,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那道恐怖的闪电与那道猫爪带出的寒光,似乎没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看着这幕画面,白猫紧缩的眼瞳里流露出强烈的不解,然后便是不安
为什么这样你还不死?为什么你会没有一点事?
井九走到白猫身前蹲下,抬起右手
白猫盯着他的手,想要转身逃走,不知为何却没有动
它的毛已经全部竖起,显得格外警惕,因为它感觉到了危险
这种危险并非源自井九的强大,而是源自它的本能,或者说是无数年来烙印在它灵魂里的印记
“刘阿大”
井九看着白猫说道:“喂了你这么多年,结果还是养不熟吗?”
没想到,这只白猫居然会有这样古怪的一个名字
井九的手落了下来
白猫转头假装没有看到他的动作,身体却在微微颤抖,明显是在强忍着逃跑的冲动
井九心想你果然还是像当年一样欺软怕硬,胆小敏感,不清楚对方底细之前,绝对不敢擅动
想着这些事情,他的手已经落在了白猫的脑袋上,轻轻地揉着
井九摸猫的动作非常熟练
他的手从白猫的头顶滑过颈直至后背,直至在尾前如清风一般掠过
接着,他又把这样的动作重复一次
周而复始,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如果让迟宴或者是梅里等人看到这幕画面,肯定不会再怀疑他出身果成寺
他摸柳十岁与赵腊月的脑袋,也是这样摸的
这只是他的习惯,与灌顶什么的没有任何关系
随着他的抚摸,白猫渐渐不再颤抖,情绪变得稳定了很多
井九看着白猫问道:“你是不是担心他还活着,如果你站在我这边,将来他会来找你的麻烦?”
白猫趴在被雨打湿的草地里,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听着这句问话,依然望着别处,耳朵却动了动
井九明白了它的意思
——你这是明知故问
“那么,在我们之间,你决定继续保持中立?”
井九继续问道
白猫转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像你们这样变态可怕的一对师兄弟,我敢得罪谁?
“我知道了,原来果然是这样啊”
井九的声音就像他身上破烂的白衣一样,被雨水打湿淋透,变得有些淡
他站起身来望向西面崖下的那片殿宇,说道:“雷破云那孩子只怕什么都不知道,结果却因为他死了,真是可惜”
白猫心想那种白痴死便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以后再来看你”
井九看着白猫说道
白猫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能活着再说
井九向碧湖里走去,很快便消失在水里,再也无法看见
白猫转身而回,来到一棵大树前
树上的野猫们早已远远避开
白猫轻身一跃,如幽灵般,跃至十余丈高的树顶
它懒懒地趴在前爪上,根本不在意暴雨下个不停
看着湖面,确认井九真的已经离开,它眼眸里的凶残之意一现即隐
雷雨渐渐停了,殿里的魂木自动下沉,进入灵脉里自行滋养,小岛回复平静
夜云尽散,满天星辰再次出现
星光洒落在碧湖上,碧湖仿佛变成了一面镜子
白猫静静趴在树上,看着碧湖,眼里的情绪变得温暖了些,还有些怀念
树皮果然还是不如他的手掌蹭着舒服,那是暖的,而且是软的
它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井九现在的境界确实很低,但带来的精神上的压迫感太强
它打了个呵欠,嘴张的很大
夜空微暗,银湖微闪,星光似乎在这一瞬间少了很多
就像是被谁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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