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打开花洒,任由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
我需要冷静
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不能让他傅良舟,把他父亲,把所有人都当猴耍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半个小时后,我换上了一件得体的连衣裙,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将所有的狼狈和不堪,都牢牢地锁在了那张平静的面具之下
我走下楼,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沈小姐,傅先生吩咐过,您今天该去做产检了”
我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对司机说,“我想先去看看阿姨”
司机没有任何怀疑,直接将车开到了傅良舟母亲所在的特护中心
我让司机在楼下等着,自己一个人上了楼
我没有去傅良舟母亲的病房
我径直走向了电梯,按下了顶楼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顶楼的走廊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和楼下不同,这里几乎看不到任何病人家属,只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行色匆匆地走过
整个楼层,仿佛只为一个人服务
我顺着走廊往里走,在最尽头的那间,安保最森严的病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病房的门上,没有挂任何名牌
可透过门上那块小小的玻璃窗,我还是看到了
病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女人
她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规律地跳动着微弱的曲线
那张脸,即使在病痛的折磨下依旧清秀甜美,和我从照片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是夏雨柔
傅老爷子没有骗我
就在我浑身发冷,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
“您是?”
我还来不及回答
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懒洋洋的声音,就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雨柔,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你最喜欢吃的,城南那家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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