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是其子这副尊容,萧靖川于旁不觉也有莞尔
“唉”
“这世间事,世间上的人呐,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又有几个能说清道明的”
“我也只是瞧你这两天,情绪大起大落的,怕是再因得这个遭出病来”
“长庭啊,前些日子口儿,事儿赶事儿的,我倒是也没工夫多留心这上面”
“来吧,眼下空闲倒是有,顾大公子,你们顾家,扬州顾家,到底怎么回事儿,讲讲?”
“叫老子听听,只当是解个闷儿了,就着下顿酒也成啊!啊?哈哈哈”
好话不得好说
兄弟间,有意专来顶上解他心宽,但话口要嘘寒问暖太甚,反倒矫情显得尴尬
萧靖川随口调侃两句,两方来,倒也都落个松快
于是,闻言如此,长庭也是瞬为被逗笑出口
“呵,将军你啥前儿跟村口的婆子媳妇一般样?”
“专爱打听这些闲言碎语的”
长庭回口怼话
见势这小子竟还肯是顶嘴了,箫郎斜怼一拳去,调解气氛同时,自己手头儿带的酒,也这会儿启了坛,专意摆好聊闲听是非之姿容模样
看得如此形状,长庭苦笑一声,也是无个办法
“呵呵呵,好,我说,我说”
“唉——”叹声顿口索记
“我嘛,这事儿说来,恐就要从头儿算起啦”
“我顾长庭,父辈祖上族亲,确系是浙江绍兴一支”
“跟扬州的这顾家,连宗同源,但两方近属关系亦是早就出了五伏,不在一个谱里,另开单记了”
“当然,我娘嘛,她是扬州顾家的小姐”
“她这一支,扬州顾家,是个大族”
“唉,一晃什么事儿,都算就十年前了”
“打我幼年那会儿,随着娘亲,就在扬州呆过的”
“我娘她是那时候府上的老幺,很受宠的,嫁了我爹,那属于是下嫁”
“当年,父亲青少,就得了秀才的名分”
“那会儿上,本家族里高兴,难得他那一辈儿,能冒个这么出息的”
“都献殷勤,觉是只要我爹肯用功,假以时日,更进一步,仕途通达也”
“许是那般年月,因同扬州这边有来走动,他们也是有过此般想头儿吧”
“于是,虽较我爹家穷,由着他们上辈儿的一些旧约,也就并未有人提什么毁亲事由”
“我娘呢,也就如此稀里糊涂,嫁去了绍兴”
“可,谁成想呢,世事无常,人自各有天命在!”
“我爹顾茂文,少年是得志,但不料却乃后继乏力之辈,实在难堪大才之论是矣”
“自从我娘嫁去后,往后一连十数载,纵是他再如何努力勤奋”
“不想,却终是蹉跎岁月,屡考屡败,连连名落孙山”
“且是乡试不过,举人就不可得,补官甚至补吏,那都是没个资格”
“那时,加之我娘又生了我”
“家里一贫如洗的,是衣食无着”
“头两年,靠着族中几个长辈,左右还是有来接济一二之人的”
“可叹,我爹他脾气又不好,自尊心还极强”
“没来由得罪了人去”
“一来二往的,兼是连年不中,慢慢,族亲对他那份儿赏识呀,也就彻底的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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