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武一营担重责,死命阻击叛贼增援之军
旦夕难保间,后排炮队凭老黄所令,一番急射
可此口子一经开,对过儿舰炮也不是吃素的,亦就全然豁出命去,两厢换炮对轰
怎堪得,敌火猛烈威势也
传武阻击阵前,登然叫这一轮炮火倾泻,炸得遍地焦土
敌我兵士,俱陷死境,十不存一
老黄老朽,悬系传武安危,见情如此,也是一连大伤了心神,转自魔怔痴傻起来
对得传武,一口一句我儿之言,听不进去旁话
传武将侥幸还魂,奈何桥边趟一遭,连连口吐鲜血,转睛瞪大牛眼,就目不斜视,直直堪望阵前滩岸头去
明显地,其身已是肺腑重伤,朝不保夕
“噗——”
“呕”
“老.,老黄,休,休要再管我”
“快,快”
“敌炮过后,想是叛军马上就会顶到眼前了”
“快,你,你带着炮.,炮队,和剩下能战兵勇,上去堵住口子”
“万,万不能叫敌兵过去”
“将,将军那儿不可有失”
“我,我王传武就是再不济,拼,拼了这条烂命,也要替他堵住身后”
“快,你,你倒是快呀!”
“噗——”
传武额前颊上,大颗的汗珠子不住往下滚,精神已显恍惚
这会儿来,几句话功夫,已是又呕了好几口血
实际外间瞧不出,此刻其人胸架肋骨已断折了大半,内脏损伤严重
亦仅仅是凭着念想,吊住一口气罢了
闻是瞧情,老黄看在眼内,急在心中
他老头子一个,死不足惜,自也非是惧敌不愿听令
只
只是如今传武这副惨样儿,他老黄还有何心情去组什么战阵呐!
“不,不,不,不打了”
“传武,传武,你,你听我讲”
“咱,咱回家”
“这就回家”
“可不行再打了”
“爹带你走,咱,咱去治病”
“能治好的,一定能治好的”
“走,走”
老黄自说自话,嘴中叨念不停,将个传武误认成了亲儿,可传武之言,却是充耳不闻矣
见势,传武艰难抗拒着,死命抵住,不叫老黄续把自己往后扯拽
既正此时,正就一老一少,互作较劲之刻!
忽来
隔江地方,竟是突地又来炮击响动
传武、老黄听此一幕,俱僵原处,放眼去望
生怕是敌舰不肯罢手,再来炮袭
可一望之下,才较发现,并非敌兵所为,而乃隔水另端,望江地辖,友军赵应元一部,为减此地压力,特意遣兵水岸前,搭炮引贼,主动策应,以解南岸危局矣
顿消,此段江面之上,乍乱狼藉
一时间,江潮中敌舰首尾难顾,乱命乱令,更无斗战方法也
好些舰船,受此背刺,也较气勇,原要登岸船只一部分,就此转头,击奔北岸而去
传武地,此刻受这波友军帮协,再堪得有喘息
不久,前阵去打王杂毛先锋营的萧靖川瞭及斜后传武这边状况,亦心忧非常,旋即遣丧门星领了一营大半兵卒,千多士勇赶来支援
业就顶在滩岸叛军再发上涌前后脚之间,补阵拼斗一处
不暇多顾,敌我两方再陷二轮死战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