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城内西北方向,有一处深入山体数十米的洞穴,是城内的牢房
此时牢内最里间的铁架上,绑着一个瘦弱矮小的男子
男子脸上血肉模糊,身上到处是烙痕与鞭痕,十分凄惨
此人正是小郎,他侥幸没有被马彪咬死,也后悔没有被咬死
自从被抓到这里,马彪弩针上的麻药一过,他就开始承受非人般的折磨
折磨这伙人十分专业,不仅下手有数,只让他痛苦不伤及根本,还叫了三个军医两个大厨在一旁待命
军医随时为他治伤,厨子当场为他熬汤滋补
就连他咬舌自尽,都没能死成
仅仅过去八个时辰,他能想到的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折磨人的花样,都亲自品尝了一遍,身上已经没有几处完整的地方
只要能割掉不致命的零件,都被割干净了
伤口处都用烙铁烙焦糊了,军医振振有词道
“这样能杀菌!”
他不知道菌是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杀菌,但却是真的疼,比伤口撒盐还要疼
他们在长痛与短痛之间,给他选择了剧痛!
小郎刚喝下一碗人参汤,吃下一粒牛黄丸,原本昏昏欲睡的精神,又重新振作起来了
折磨那伙人可能累了,他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他来不及想其他,只想尽快死去
可他现在四肢都被穿了钉子,掀了指甲,琵琶骨也被贯穿了,根本用不出去一丝力气
他想哭,可却只有一只眼睛还在,另一只眼球被摘了下去,此刻正用绳子挂着,吊在他的眼前,与他对视
他头上的凸起也都被割光了,一样一样的掉在他眼前,展示给他看
他脖子和头被绑的牢牢的,就连眼皮都被支了起来,想不看都不行
这一刻小郎终于明白什么叫想死都难
就在小郎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时,牢外传来脚步声
小郎以为新一轮的折磨又要开始了,可却见到一个身穿甲胄,手端战盔的汉子走了进来
汉子十分雄壮,不怒自威,一看就是高层将领
自从他在那些人的口中,听到了刘十九已死的消息,小郎便对逃出去丝毫不抱有幻想了
昨晚太黑,小郎也不知道最后他全力按压的武士刀,划没划开刘十九脖颈
若是划开了刘十九必死无疑,从这些人对他恨之入骨的表现,他想自己是划开了,自己斩首的行动成功了
“你是小郎吧?”
将领声音压的很低,没有丝毫怒意
这让小郎有些好奇,若是恨他来折磨或羞辱他的人,绝不会这个语气
他想回答,可嘴却被那些军医缝合舌头的时候,顺手一起给缝上了
将领也发现了这点,抬手拿开支着他眼皮的木棍,悄声道
“我问你答,用眨眼回答我的话”
小郎快速眨了眨眼
“你是小郎对吗?”
小郎眨眼,将领点点头,凑近小郎耳边道
“我叫兰庆,是西域军的总兵,是来救你的”
小郎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兰庆解释道
“渡边君答应给我十万两白银,还答应放过我,所以我才选择冒险救你”
“你还能走动吗?”
小郎拼命眨眼,用力扭动腿脚,把用烙铁烫合的伤口都挣开了
“好,今晚城内所有兵马都会被调去城墙,我会在那时来救你出去,你一定要挺住”
见小郎眨眼,兰庆戴上头盔向外走去
“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