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早早就被他推进坑里的好兄弟杨灿嘛……
杨灿本来就是个被人用来填坑背锅的货,到时候一锹黄土埋了就是
可他发现,随着少夫人有了身孕,这位二执事似乎还想要挣扎一下?
杨灿道:“账目拢清楚了,小弟想,该去那些田庄和牧场走一走了,巡察一下实际情况才好”
李有才心头一沉,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你就好好在这等着被埋不好吗,何苦还要挣扎?
李有才目光一凝,说道:“火山呐,你要去巡察田庄和牧场?”
小晚夫人听了,也不禁把幽怨的目光投向了杨灿
那老东西正要离开山庄,本以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你怎么也要走了?
杨灿颔首道:“是,小弟打算先把离凤凰山庄最近的三处庄子巡查一遍
嗯,主要就是丰安庄、青塬里、芦泊岭这三个地方”
李有才沉吟了一下,说道:“你管着这些田庄呢,去巡查巡查,也是应有之义
只不过,这些田庄牧场的管事,虽然都是二脉的老人,可如今正值春耕的紧要关头啊
愚兄以为,只要他们懂规矩肯听话,还是应该以稳定为主,不可大动干戈啊”
杨灿笑道:“兄长说的是,小弟也是这么想的
该敲打的就要敲打,但小弟也没想大刀阔斧地整治他们
说到底,咱们是为阀主分忧的,而不是为阀主找麻烦的
阀主需要什么,那才是咱们这些家臣应该考虑的事情”
小晚夫人听了一撇嘴角,她正为杨灿离开山庄不满呢,便一语双关地开了口
“叔叔这话是不是真的呀?真要是个善解人意的人,那才能走的更长更远
可就怕有些人呐,说起理来头头是道,真做起来,就连眼前人都瞧不明白呢”
杨灿瞟了潘小晚一眼
潘小晚今日梳了个堕马髻,金步摇随着她的娇笑轻轻摇晃着
那美眸似怨还嗔地向他一瞟,如丝如缕的,仿佛要把他的魂儿都缠进去
李有才捧着茶盏微笑点头,对娘子的话颇以为然:
“呵呵,娘子啊,火山是个聪明人,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顺口捧了杨灿一句,李有才又道:“火山呐,你既要去立威,那就要懂得施恩
对恭驯的人施以恩惠,对不听话的人好生敲打,如此软硬兼施,才是用人之道”
“兄长金玉良言,小弟记住了”
李有才点了点头:“为兄正打算去灵州和黑水走一遭,你我下山的时间稍稍错开一些吧
不然就像咱们哥俩商量好了似的,恐怕少夫人那里知道了,会有一些不好的看法”
“还是兄长想的稳妥,那咱们就这么办”杨灿笑的一脸灿烂
终究是收过张庄主的厚礼,李有才这人收了礼还是挺给人办事的
他不确定杨灿是不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因为……杨灿那一脸灿烂的笑容,实在是叫人看了不放心
那笑容,太灿烂了!
那眼神儿,太清澈了!
就跟马厩里的那头驴子一个模样儿
李有才灵机一动,终于想到一个可以更直白地提醒杨灿的办法
他扭头对潘小晚道:“娘子,前几天丰安庄的张云翊来拜山时,不是送给我一壶滋补药酒嘛,你回头取一半送给火山”
潘娘子眼尾扫过李有才的脸,“嗤”地一声:“夫君,你这喜欢割爱的毛病呀,总是不改
我看叔叔年轻的很,这药酒本是张庄主对你的一番心意,要不要分给人家呐?”
李有才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咳,你这话怎么说的?
谁是别人呐,火山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
再说了,火山固然年轻,难道为夫就虚了?
你把那瓶药酒找出来,全给火山送过去吧!”
李有才说完又转向杨灿,笑吟吟地道:“火山呐,为兄可不是说你虚,只不过……”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冲杨灿挤了挤眼睛:“张庄主那人,最是豪爽好客
你这一去,还是要爱惜身体才好”
潘娘子冷哼一声,一撑几案站起身来,袅袅娜娜地就往卧房里走
似乎因为丈夫如此大方,她有点生气了
只是她那丰臀一路摇曳着,摇曳的可只有风情,而没有火气
李有才稍显尴尬地道:“你嫂子被我惯坏了,毕竟比我年纪小的多,不太懂事,贤弟莫怪”
杨灿的目光从那丰盈处收了回来
啧!就像熟透了的豆荚子,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啪”地一声炸开,看着还真带劲儿
杨灿向李大执事微微一笑:“兄长放心,我看那张庄主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
这恩威并施的恩,用在他身上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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