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应邀而至,身着青色道袍,拂尘轻搭于臂,步履从容却带着几分冷意
他本为商议人参果赔偿一事而来,却未料到刚入大殿,便迎上了准提那审视的目光
准提端坐宝座,身后佛光如轮,声音却带着一丝寒意:“镇元子,你因人参果之事怀恨在心,竟以千日昏睡散拖延西游进程,意欲何为?”
镇元子闻言,面色骤变,拂尘猛地一挥,怒道:“准提圣人,你这是何意?贫道何时下药拖延西游?人参果虽被毁,贫道念及西游大计,早已放下此事,怎会如此小肚鸡肠!”
准提冷笑,目光如刀:“既如此,你可敢对天道起誓,证明五庄观与下药之事无关?”
镇元子气极反笑,拂尘一甩,朗声道:“好!贫道今日便对天起誓,若五庄观与千日昏睡散之事有半点关联,愿受天道雷霆之罚!”
言罢,他抬手指向天穹,一道金光自指尖飞出,直冲云霄
天道气息降临,似在应证他的誓言,竟无半点异动
准提见状,面色微变,心中暗道:“莫非真是我错怪了他?”
他思及镇元子地仙之祖的身份,及其在三界中的势力,若因此事与佛门交恶,恐非好事
准提语气一缓,稽首道:“贫道误会了道友,还望见谅”
镇元子冷哼一声,心中憋屈难平
他挥袖起身,拂尘一甩,头也不回地离开灵山
清风拂过,带起他道袍的下摆,似在诉说他的不甘与愤怒
灵山大殿内,准提目送镇元子离去,目光却渐渐深邃
他手指轻敲扶手,陷入沉思
镇元子对天起誓,天道无应,显见此事与他无关
那“千日昏睡散”
究竟何人所为?明月被附体一事,又是何人操控?准提脑海中闪过姜妄的身影,那个曾搅动三界风云的青年,是否真的已陨落?菩提祖师失踪、黄风岭山神的异动、西游进程的屡屡受阻……这一切,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推动
准提心头蒙上一层阴影,喃喃道:“姜妄,你究竟是死是活?”
与此同时,长安城外,一片隐秘的山谷中,灵气如雾,氤氲升腾
姜妄盘坐于山谷中央,双手掐诀,面前一座微型世界缓缓成型
小世界内,山川河流、草木虫鱼,皆栩栩如生,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作实质
他布下的微光大阵,将天地灵气源源不断地引入小世界,使其成为一处绝佳的修炼之地
姜妄睁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满意,喃喃道:“此地隐蔽,连圣人近距离也未必能察觉,嫦娥,你可安心修炼了”
嫦娥站在一旁,月白长裙随风轻摆,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姜郎,你费尽心血建此小世界,真是辛苦了”
姜妄摆了摆手,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辛苦倒不至于,只是连日布阵,着实有些乏了
走吧,出去散散心,暂且放下正事”
两人离开山谷,来到长安城内一家热闹的酒楼
酒楼中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姜妄与嫦娥寻了个靠窗的座位,点了些酒菜,静静地听着四周的议论
邻桌几位青年正高谈阔论,话题围绕着大唐征西军与李世民的功绩
姜妄听在耳中,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却未插话
忽地,一位身着白衣的青年拍案而起,声音清朗,带着几分不忿:“诸位只知李世民之功,却忘了姜妄!若非他当年力挽狂澜,大唐焉有今日盛世?”
青年言罢,提笔蘸墨,挥毫泼墨,顷刻间一首《仙客行》跃然纸上,诗中尽述姜妄之功,笔力遒劲,意气风发
姜妄闻言,目光一亮,转头看向那青年
只见他眉目清朗,气质儒雅中带着几分豪气,正是李白
姜妄心头微动,暗道:“这李白,果然不凡”
他起身走近,拱手笑道:“阁下好诗!在下姜妄,谢过此诗”
李白一愣,随即大笑,拱手回礼:“原来是姜仙客当面!幸会幸会!”
酒楼中一时哗然,众人纷纷投来目光,姜妄却只微微一笑,与李白对饮一杯,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长安的夜色渐深,姜妄的心思却越发悠远,仿佛在筹谋着什么更大的图景
姜妄端坐在酒楼二楼的雅间,窗外长安街市的喧嚣如潮水般涌来,夹杂着小贩的吆喝、车马的辚辚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丝竹之音
他手中轻握一盏青瓷酒杯,杯中酒液清冽,映着他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
雅间内,檀香袅袅,木桌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酒菜,翠绿的笋片、酱色的卤肉,以及一盘色泽鲜亮的蜜饯,散发出淡淡的甜香
姜妄的目光却并未停留在这些物事上,而是穿过雕花木窗,落向楼下高台上那位白衣飘飘的男子——李白
李白手持一柄折扇,扇面展开,墨迹淋漓,写着“仗剑去国,辞亲远游”
八个大字
他朗声吟诗,声音清亮如金石,带着一股直冲云霄的豪气:“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诗句如惊雷炸响,楼下围观的士子、文人、甚至贩夫走卒,皆屏息凝神,眼中露出惊叹之色
酒楼内掌声如潮,有人高呼“青莲居士,诗中仙也”,
有人拍案而起,激动得连手中酒杯都忘了放下
姜妄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身旁的嫦娥一袭月白长裙,广袖轻垂,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冷
她轻轻啜了一口茶,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李白身上,似在审视,又似在感慨
她低声道:“此人诗才惊艳,侠气纵横,倒是有些意思
只是……”
她顿了顿,侧首看向姜妄,“比起你当年孤身入天庭,剑斩群仙的战绩,这诗也不过是些纸上风流罢了”
姜妄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依旧落在李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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