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人简直的天生的英雄
“行了行了,我这几日耳边都是这些阿谀奉承的话,你就不必说了,有还是没有?你可不能藏私”话虽这么说,脸上还是浮起了阵阵笑意
“小弟手上的确有一人,刘穆之,沛县刘氏出身,定居京口,此人之才不在萧何之下!”
刘穆之在淮泗大材小用了
这几年兖州已经走上正轨,启用了不少寒门庶族出身的士人
而江左这边正缺少他这种治才
当然,刘道规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刘穆之终究是自己的人,他被举荐到朝堂上,相当于提前铺了一条路……
刘裕喜道:“竟有此人?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速召他入我幕府,有此人辅佐,大事可期也!”
舆车还未入皇宫,却缓缓停下
朱雀门下,跪了一地的囚犯
老弱妇孺皆有,将近一千多口,在刀斧之下瑟瑟发抖,其中有几人昂头挺胸,怒视马车上的刘裕和刘道规
“这些是何人?”刘道规不明所以
刘裕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成了杀气,“太原王氏王愉、王恺满门,京口刁逵、刁畅、刁鸿,可惜逃走了几个刁氏子嗣,未能斩草除根”
“死不足惜!”刘道规对这些人生不出半点同情心
太原王氏一心一意跟着桓玄混也就罢了,还三番五次侮辱刘裕,跟当年王恭羞辱刘牢之一样,百般刁难寒门庶族
刁氏一族更是罪孽深重,京口广陵的山川河流都成了他家的,不知多少人被逼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他们落到如今的地步,也算报应
权力争斗比战场厮杀还要残酷,太原王氏这些年急转直下,王恭被杀,王氏实力大衰,王国宝、王绪被司马道子当成替罪羊而死,现在又轮到王愉、王恺这一门……
“我乃太原王氏,士族翘楚,安敢杀我!”一人挣扎着大喊大叫
但旋即被甲士按了下去
“杀的就是你士族之翘楚!”刘裕一挥手,刀斧落下,血雾弥漫,一千多颗人头落下,触目惊心
晋阳太原一脉自此在江东没落
跟在后面的文武官吏无不神色惊恐
一个个噤若寒蝉
王谧身上的轻松淡然也没有了,神色恭谨了许多,司马遵更是面如土色
刘道规心中竟然莫名的生出些许快感
这些高高在上的士族高门,原来也跟平常人一样,只有一个脑袋
刘道规刘裕与司马氏桓氏最大的不同,便是出身寒门,权力来自于北府军,来自于刀矟,来自于战场,不那么倚重士族的支持
而今日灭太原王氏,也是震慑其他士族
一个新的时代降临,旧规矩已经变了……
之后的太极殿议事,司马遵坐在上首,刘裕穿赤服居左,刘道规穿黑服带鶡冠居右,坐北朝南,听文武官吏奏事
整场朝议,刘裕说什么就是什么,无论是司马遵王谧,还是刘毅何无忌等人,没有一人敢反驳,前所未有的恭顺
“今令抚军将军刘道规持节都督北府诸军,讨伐桓楚余孽”
快散议时,刘裕才说出最重要之事
根本不给众人开口的机会,檀凭之就端来兵符、节杖
刘道规左手捏着兵符,右手举着节杖,扫了一眼殿中诸人,目光落在刘毅身上,“诸位可有异议”
太原王氏被灭,带给众人的心理冲击无以复加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敢跳出来
诸将无不肃然,“领命!”
“既然领命,便要同仇敌忾,某有言在先,若有阳奉阴违,裹足不前者,休怪军法无情!”刘道规面沉如水
君子豹变,其文蔚也,大人虎变,其文炳也
既然成了抚军将军,执掌兵权,便要拿出上位者的威严来,镇住场面
否则就辜负了兄长刘裕的一番心意
一年时间,攻取荆襄,灭亡桓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荆襄是桓玄的老巢,人心系于桓氏,但唯有如此,才能成就大事
刘道规只能勇往直前
“我等定鞠躬尽瘁,剿灭楚贼!”
檀凭之带头喊了起来,其他人无论情不情愿,也只能跟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