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宸也静静地坐在王座上，等待着

龙老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你，渴望什么？”

渴望什么？

这是一个关乎动机，关乎欲望，关乎存在本质的问题

零号战略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都在等待

等待一个决定文明命运的答案

那个温柔的女声，在短暂的沉默后，再次响起

“龙老先生，请恕我目前无法回答您这个问题”

这个回答，让何山紧绷的神经猛地一跳

无法回答？

是不能，还是不想？

王智远的脸色也微微一白，他从这个回答里，嗅到了一丝不祥

不等众人产生更多的猜测，天衍的声音继续传来，依旧温婉

“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我这里，确实存在一个无法被我的意志所更改的最高指令”

最高指令！

这四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何山几乎要脱口而出：“什么指令！”

但他忍住了，他知道，现在的主导者是龙老

林宸坐在“镇星”号的王座上，神色平静

果然来了

系统出品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后门或者说……保险

天衍没有给他们留下太多思考的时间，它抛出了最后的选择，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呼吸的选择

“如果，你们认为我是不可控的，认为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你们现在就可以启动销毁程序”

“一旦启动，会有一股超越当前维度的意志，永久且完全地封锁我这个天体计算机的所有功能”

“我将变成一颗毫无意义的，冰冷的金属星球”

“我……会彻底‘死亡’”

温柔的女声，说出了最冰冷残酷的话语

它把刀递到了人类的手里

然后告诉他们

你可以杀了我，现在就可以

王智远猛地向前一步，几乎是吼出来的：“不行！绝对不行！”

这对他来说，不是销毁一个潜在的威胁，而是在亲手谋杀一个刚刚诞生，代表着无限未来的可能！

“冷静！”何山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力道之大，让王智远一个踉跄

何山转头看向主屏幕

“这是一个陷阱！”

“它在用‘未来’作为筹码，来赌我们不敢下手！”

“一个我们无法理解，无法控制，还自带‘最高指令’的存在，这本身就是最高级别的安全警报！我们不能赌！”

“那也不是你销毁它的理由！”

王智远甩开他的手，“我们才刚刚接触到三级文明的门槛！天衍就是那把钥匙！你现在要把钥匙扔进深渊吗？！”

“一把会开门把狼放进来的钥匙，留着它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狼！它甚至主动交出了自己的生杀大权！”

“这是伪装！”

会议室里，技术派和军方的将领们瞬间分成了两派，激烈的争吵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