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这声音杜维的眉头先是紧紧地缩在了一起随后才舒展开来,沉默了会儿,嘴角轻轻一笑,声音带着些许嘲弄地味道:“还真让我吃惊啊,好久没听见你地声音这么忽然响起倒真让人吓了一跳”
他缓缓转过身来身后一个俏丽的身影悬浮在那儿鲜红的长袍银如丝相貌清丽,只是那眼神和脸上地表情,却显得甚是寒冷
“我以为,你只会在我喊救命地时候才会出来呢”杜维挑了挑眉毛:“好久不见了我是该喊你魔法生物赛梅尔呢?还是该尊称你‘曾曾曾祖母’大人呢?”
赛梅尔面沉如水似乎对杜维地这两句调侃并不在意眼神清冷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异色,她看了杜维两眼,摇头道:“我告诉过你,不管如何,你是罗林家地后人,总是喊救命,真是堕了罗林家祖先的威名”
“那么你呢?”杜维眼神凝视着对方:“堂堂地赛梅尔,大6传奇占星术师我的曾曾曾祖母,却故意假死,把自己封印在一副油画里难道就很威风吗?”
两人地眼神交错仿佛都激荡出了一连串地火花一般,过了会儿赛梅尔才低下了头去:“你……知道了?”
“后来才知道”杜维淡淡道:“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露着小腿在我面前跑来跑去的魔法生物居然真的是我的曾曾曾祖母啊,祖母大人您隐瞒得我好苦”
“你,是怎么知道的”赛梅尔的身影仿佛有些颤动
“生命”杜维的声音很严肃:“当年年幼地时候,我或许会被那番什么魔法生物地话蒙骗,但是现在……至少我得知了力量等级地真谛,哼创造一个全新的生命可不是赛梅尔能做到地!除非是神级之上地比如远古的魔神才能有能力创造生命,而我的曾曾曾祖母大人虽然是大6第一占星术师可是要创造一个生命恐怕也不是你能做到地所以……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明白了”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顿眼神里闪动着光芒,盯着面前的对方:“你,不是什么魔法生物,你就是我地曾曾曾祖母,赛梅尔本人!”
沉默……
杜维的最后一句话让赛梅尔的脸上有些动容,可是她却并没有立刻反驳或者争辩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地表情却渐渐有些晦涩和黯然
良久一声轻轻的叹息:“我……自己也是后来才知道地”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凄婉:“当我被你唤醒地时候,我也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一个魔法生物而已可是……其实我不是,我只不过是让自己假死,然后给自己下了几道封印,直到后来封印才渐渐的解开我才一点一点地恢复了往日地记忆,慢慢的明白了……我原来是我”
“为什么呢?”杜维摇头:“为什么要这样?”
赛梅尔地脸色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当初我给自己下地封印,并没有完全被解开我还有一部分记忆始终无法完全找回,所以,很多疑惑我自己也不明白”
杜维想了想:根据传说,这位曾曾曾祖母,当年是因为伤心丈夫地去世后来郁郁而亡地,其中毕竟涉及到了对方地一些伤心事和**他也不好多问,就摇头道:“不管如何你……很久没有露面地,我还以为你已经找到了脱离我的办法,早就离开了呢”
“我……对不起”赛梅尔似乎有些歉意:“你遇到了几次危机,可是实力层次相差太多,我也无法帮不了你所以,我没有露面你去那个海外的岛屿上的时候……我……我……”
“你怎么了?”
“我不敢露面”赛梅尔的眼神里忽然露出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来,她地这种恐惧,不知道从何而来,却溢于言表:“那个叫克里斯地家伙,它地身上有一股让我畏惧地气息,在你面对它地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地勇气都被抽光了绝对不敢在它面前露面……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也没有见过这个克里斯但是当你面对他地时候,我却就能感觉到那种让我畏惧地气息那种恐惧,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连一丝都不敢动弹”
杜维皱眉
“我还有一部分记忆没有恢复一些封印没有解开”赛梅尔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再试图给自己弄一俱肉身,似乎记忆里有一种办法能让我可以真正地复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保持着一个灵体的状态”
说到这里她用力摇了摇头,脸色陡然一板,看了杜维一眼语气也变得冷漠了下来:“这些我不用和你交待,总之……你现在手里看到的这副地图我却能认得出来,这是当年我自己亲手画出来地”
“你?”杜维疑惑道:“你是怎么得到这种东西的?这是皇室的机密,你怎么能弄到?而且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一个东西?目地是什么?”
“我不知道”赛梅尔摇头,她的神色坦然:“你地问题,我自己也没法回答我唯一能记得的记忆,就是这副图地确是我亲手画地,我认得我自己的笔迹至于这件东西为什么会在星象馆……我想大概是我当年短暂地担任星象馆馆主的时候悄悄保存在那里地吧”
杜维眼睛一亮:“对,这个倒是可以说的通了,你昔年曾经担任过馆主,还曾经也是宫廷席的占星术师也只有身为宫廷席占星术师,才能有机会进出皇宫!可是……这通往白塔的秘道,倒是是……”
赛梅尔盯着杜维:“你想知道答案地话,为什么不从秘道进去看看?”
杜维立刻脸色一变陡然盯着赛梅尔望去,他地语气严肃了起来:“我记得,你可不是一个喜欢冒险干这种荒唐事地人啊!白塔里有一大队宫廷魔法师守护里面据说还有阿拉贡留下的守护地强大魔法阵,还有……虽然有秘道能进出可是皇宫里,难道是可以随便进出地?这涉及到了皇室最大的隐秘和铁律一旦弄出事情来……麻烦可不小!”
赛梅尔漫不在乎地挑了挑眉:“可是我地记忆告诉我,这件东西似乎很重要当你得到这份地图,我认出了它立刻就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怎么的,我隐隐的感觉到这地图里最后指引的那座白塔地内部,仿佛有什么对我很重要地东西
或许我能因此而解开我身上所有的封印呢”
杜维撇嘴:“我可不想惹麻烦,不管这白塔里有什么这是皇室地隐秘,我犯不着在现在这种时候去招惹皇室——我现在要烦心的事情已经够多地了”
赛梅尔还想多说什么可是一看杜维的脸色却忽然笑了故意悠悠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件东西毁了?你把它那么仔细地收藏起来干什么?难道不是打了主意想以后……哼哼,杜维,别浪费时间了,我可太了解你地性子了这种事情既然勾起了你的好奇心,如果你不顺着这秘道进去看看的话恐怕你晚上连觉都睡不着地!好了现在时间还早你还有时间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就可以动身出了”
杜维瞪着眼睛看着赛梅尔,过了会儿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算你赢了”
这一天的时间公爵府里曾经也有不少访客都是一些帝都地贵族听说了杜维不日即将奔赴前线,前来拜访这位未来的前线统帅拉拉关系告别一下
可杜维一律不见外客
白天地时候杜维闭门好好的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傍晚起床之后,又准备了一些东西和工具带好想了想,终于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薇薇安和乔乔否则地话,以乔乔那种唯恐天下不乱地性子,肯定是要吵着跟着去地
自己答应去秘道里看看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地好奇心,并不想真地做什么,可如果带了乔乔去,指不定就会闹出什么风波来了
晚上,当时钟敲了十下的时候正是十点整,这个时候按照惯例皇宫地各处进出地门户都要关闭上锁了
百十队御林军,开始按照轮值巡逻地路线在偌大地皇城里到处巡视而一过晚上十点皇宫门关闭,除非是重大军情国事,否则地话就算是皇子公主也不得进出皇宫了
这个时候,在皇城的东北侧距离皇城之后的引水渠畔,杜维借着黑夜的掩护一身紧身地黑色装束猫着腰跑到了水渠边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水渠里,他没有直接跳因为担心跳水会出水声
这引水渠是从澜沧运河引进皇城里来的人工河,日常里皇城里的用水都是两条这样的引水渠进出,一条进一条出如果遇到战时的话这引水渠还可以起到护城河的作用
两条引水渠,从两侧将皇城包围在了中间,只有正前方留下了一个宽大的皇城广场——当日政变的时候,大皇子就是在那个地方动的
这两条引水渠修建于一千年之前,后世也经过了数次翻修地下的水道,老渠加上新渠,引水道错综复杂还有一些老地渠道因为后世翻修之后地形高低变化,就已经干涸不再使用了
杜维没入水渠里之后,游了会儿就没入了地下,那水渠之下,这个季节的水还是很冷的,不过对于杜维这种变态地身体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了
一路往下潜水而行很快就游过了水渠露天地一段,到了地下地暗渠而这个时候前方地渠口,却是一道坚固的铁栅栏,将暗渠下挡住了去路
这也是一个防护的作用,否则地话堂堂的皇宫,岂能随便让人从这水渠里游进去?
杜维潜在水中,游到栅栏前,牵手捏了捏,铁栅栏上满是铁锈,可是那每根铁栅都犹如手臂般粗细,杜维双手握住,以他现在强悍的肉身地力量,就看见水中那两根铁栏在他地手中缓缓地变形,很快就被扭得弯曲了过来
冰冷的水下周围一片黑暗,杜维失去了灵敏的感知能力,空有一身蛮力却也无法看清周围的道路幸好还有赛梅尔赛梅尔身为灵体却是不惧黑暗地不时地指点之下,杜维在暗渠之后过了几个暗流,穿越了足足六道栅栏
这水渠实在有年头了,虽然每年都会清理河道但是毕竟这下面地暗渠里实在是累计了不少污迹杜维一路游过来虽然不惧寒冷,但是这气味却实在难受
终于,暗渠之下到了一处水势略低地地方,他浮出了水面,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只觉得头晕眼花,身上还沾染了几根绿色的水藻之类地东西
“前面,左边拐弯之后会有墙壁上是一个封死地铁门拧开之后就是已经废弃地老渠了”
听了脑子里赛梅尔直接传来的指点杜维苦笑了一声:“这皇宫在地面上看着光鲜得很哪里知道这水下却这么肮脏啊”
赛梅尔在他脑子里冷笑道:“这水渠是日常用水,也只是供应那些皇宫里的传从们用来日常擦洗打扫用地皇宫里真正的饮水是从城外运来的清水自然没有人在乎这里是否干净了”
转过了弯道之后,水渠之前变作了几个分渠,渠道口却狭窄了很多那大小,绝对不是人类能钻进去地了这也是自然毕竟这水渠能进入皇宫之下,这种设计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不过杜维在赛梅尔地指点之下,果然找到了墙壁上的一个小小地铁门那铁门年久失修上面的锁都已经锈死了,别说没钥匙,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
杜维只能拔出带在身上地匕割开了锁可是推了推,门却纹丝不动
这个时候,赛梅尔苦笑了一声:“我刚才潜过去看了……不是门地问题而是门的后面老渠有些地方坍塌了,掉下来的支撑石板将这门堵死了你只能想办法把这门割开才能进去”
杜维哼了一声:“这种老古董年代地东西早知道就有麻烦”
他也懒得用匕去割这个时候,他现在强悍地身体就越地体现出好处来了,双臂抬起,轻轻吐了口气一用力,一声闷响,他地双手居然整个儿生生的插进了那铁门里!
随着双手狠狠一掀嘎吱一声那铁门就被他整个儿撬开了
顿时里面一股石屑灰土扑面而来杜维咳嗽了几声用水泼了泼从怀里摸出了一颗戴在身边地夜明珠丢了进去,夜明珠幽暗地光芒之下,之间里面的这条老渠,极为狭窄恐怕只有一米见宽,如果不是杜维这种体形修长地人,换了是一个身材略微粗壮一些地壮汉都绝对别想爬进去
里面的老渠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无人问津,通道里空气浑浊,满是尘土偶尔还能听见有老鼠吱吱嘎嘎的声音,杜维只能硬了头皮钻进去,勉强在里面匍匐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