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正式开始后,方萍严格执行着我的指示——蒋天武押庄她就押闲,蒋天武押闲她就押庄起初蒋天武只是一两百万地下注,双方输赢不大约莫一个小时后,方萍面前的筹码堆几乎没什么变化
突然,包厢门被推开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拎着皮箱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个手足无措的侍者
黄总,实在抱歉...侍者慌张地解释,阳老板非要进来,说他也是客人
我这才认出,来人竟是阳威两年不见,他完全变了副模样,凌乱的胡茬,皱的衬衫,与从前那个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商业精英判若两人他的眼角多了几道深深的皱纹,曾经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乱蓬蓬地支棱着
阳威的目光在包厢里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赌桌上他拎着的皮箱看起来沉甸甸的,皮革表面已经有些磨损黄金城皱了皱眉,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示意侍者加把椅子
黄金城看着阳威,语气中带着几分劝诫:阳老板,我这里最低下注是一百万,规矩你是知道的
阳威直接把皮箱扔给旁边的小弟:这里两百万,给我换筹码
黄金城叹了口气:阳老板,何必呢?留着这些钱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阳威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黄金城,你是不是觉得吃定我了?他拍了拍皮箱,上门就是客,哪来这么多废话?
黄金城摇摇头,不再多言,只是对小弟摆了摆手小弟迅速清点钞票,将两百万筹码递给阳威
阳威接过筹码,大步走向赌桌,在赌桌前坐下,将筹码重重地拍在桌上灯光下,他凌乱的胡茬和泛黄的衬衫领子格外显眼,与周围衣着光鲜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赌局继续进行,方萍和蒋天武面前的筹码始终不断拉锯,你增我减阳威则一直盯着牌面,一次都没有下注
我坐在方萍身旁,内心平静如水来之前特意去找过老王头,想讨个心理安慰那老头故作神秘地说:莫要强求,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我早已打定主意,今晚这四千万输完就撤,再让柳山虎他们收拾蒋天武一顿当然,要是在牌桌上能直接杀赢他,那就更完美了
柳山虎站在我身后,像一尊雕塑般纹丝不动,只有眼神偶尔扫过蒋天武时,才会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蒋天武连输五把,一千万筹码转眼消失他明显有些懊恼,他将两千万筹码推到了庄的位置
方萍犹豫地看向我,我冲她微微一笑她深吸一口气,也将两千万筹码推到了闲区
就在这时,阳威终于动了他双手微微发抖,将面前仅有的两百万筹码全部推到了闲上,紧挨着方萍的筹码他的眼神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荷官开始发牌,包厢里安静得能听见纸牌滑过桌面的声音阳威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眼睛死死盯着荷官手中的牌
荷官缓缓翻开牌面——庄家两点,闲家九点
闲赢荷官平静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