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总兵府的司务来了,请见河西小营的将军
“祝司务”
王信命人请进来,自己在营房门口迎接,看到走过来的人,然后热情的主动招呼
祝桢虽然是个小官,但是负责军中的事务,位置不轻,而且性格也不错,所以王信并没有慢待对方
祝桢老远拱手上前
“王将军,恭贺恭贺”
“恭贺什么?”
“王将军升官之喜,下官还没来得及恭贺,今日补上”祝桢笑道
内心却在感慨
当初虽然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有才能,却没想到出头这么快
从都司到游击将军,虽然那只是升了一级,可地位却截然不同了
佐击将军是将军,都司也是将军
可这两者只是个杂号
游击将军不同了,属于真正的将军,何况王信还独领一营,更加名副其实
“里面请,喝茶”
王信笑着请了进去
等落座,命人上茶后,王信开始猜想此人的来意
祝桢说道:“右路这些年出个人才不容易啊,不应该内部不合,我也知道,许多事委屈了将军,可看在同在右路的份上,还请将军多担待一些”
王信隐隐知道了此人的来意
不过有些摸不准
是缓兵之计?还是有其他的阴谋?
王信平静道:“我奉朝廷之命上任右路,担任右路游击将军,独领一营,当守本分,带好兵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谈不上有何委屈”
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己是游击将军,连提督都免不了自己的官,虽然总兵是自己的上官,可他实力不行,自己并不怕他
犹如历史上辽东的李成梁
李成梁把那些不听自己话的将领,故意送到前线战场上出卖害死,前提是李成梁的实力强,能保持辽东的稳定
就自家总兵手里的那点人们,王信丝毫不在乎
这就是打铁需要自身硬
自己腰杆子硬,很多事说话就能有底气
祝桢感受到王信的年轻气盛,笑道:“以将军之能,的确没人委屈的了将军,总兵那边其实也知道将军的才干,不过军中上下有别,有些事还请将军多担待”
“需要我担待什么?”王信问道?
“有些人眼红将军,有些人嫉妒将军,可不遭人妒是庸才,将军自也明白此理,我回去会好好劝劝总兵,将军也去主动向总兵服个软,没有什么事情是解不开的”
“我不明白”王信问道:“听说前几日李威都司来过我营地,留下几句莫名其妙的话,难道与此事有关?”
祝桢点点头,解释道:“李威都司回去后,告诉总兵说,‘将军以公务忙为由,没工夫见他’”
“好一个掐头去尾”王信忍不住笑道:“此人明明是个武官,倒像个文官”
祝桢一下子明白了,高兴的笑道:“既然如此,将军何不去向总兵解释清楚,免得总兵误会将军,徒增事端”
王信摇了摇头
见状,祝桢大奇
“冤枉我的人,比我更知道我的冤枉,所以解释有用的话,世上如何还会有那么多冤案,此事就这样吧,我只尽好我的本分就行”
王信无所谓
想好让自己低头,自己要看人的
祝桢无话可说,自己这趟白跑了,无奈道:“无论将军信不信,我这趟来,背后没有谁的指派,我是真不愿意右路内讧”
王信皱了皱眉
倒不是怀疑祝桢,祝桢是右路多年的老人,肯定知道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一口一个内讧,难道那程宏接下来要出手对付自己?
谁给他的底气?
难道是忠顺亲王?
王信有些摸不准
不过话已至此,对祝桢的感觉还比较好,所以王信主动送祝桢离营
祝桢路上说了几句,多少希望能让眼前年轻将军改变主意,听到营里的号子声,逐渐被吸引过去视线
一排一排的军士
走路犹如一个模子出来的
三十人一队,每队操练,三队一哨,每哨一片
祝桢知道王信有才,带兵有方
只是认真的仔细看,看得这么近,身在其中,别有滋味,有些停下了脚步,王信也不催,陪着祝桢观望,顺便自己也看看士兵们的水平
“河西营每日都是这么操练?”
祝桢呆呆问道
“也不是,隔日一操”王信笑道:“而且每旬操练的也不一样,有大科目,大科目里又有小科目,还有整体操练,局部操练等等”
“练的过来?”祝桢不可思议
“前番因为战事的原因,虽然实战比训练效果更好,但伤亡不可控”王信认真道:“所以练不过来更要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祝桢默默的重复了一遍
又忍不住看向校场
校场的地面平整很平,打理的非常干净
士兵们穿着破烂的便服进行操练,但是士兵们的精神气很高,负责操练的校官们一个个神情严肃,连口号的声调都是一致的
祝桢终于清醒过来,眼神有些变化,复杂的说道:“下官有些理解,为何将军带的兵与众不同”
“都是寻常人,怎么会不同”
王信摇了摇头
人还是一样的人,不同的环境却有天壤之别
是残兵败将,又或者战无不胜,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就能做到
自己的确是做不到的,可自己有自己的独特优势,倒也是另辟蹊径,依然打造出不同的环境,比如一个声音,一个思想,团结一心
祝桢又看了看河西小营,更加不想右路内讧
王信却无所谓
首先,自己要是与总兵一团和气,提督朱伟就不满意了,其次,自己也看不起总兵,选队友是一定不能要猪队友的
最后
就算要合作,也是找强者合作
所以自己选的是朱伟
朱伟现在是最大的枪杆子,自己为啥不与他合作,要去与程宏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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