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缓过来,说道:
“奴家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着实被吓到了”
“往日不知官人有这等本事,今日见了心惊”
“奴家跟了官人,死也不走的,官人莫怪”
武松笑了笑,知道潘金莲没见过世面
趁着天还亮着,武松牵着驴子大步翻过景阳冈,在山脚下见到一个酒店
门前挑着一面招旗,上头写着五个字:三碗不过冈
这里就原著武松喝酒,然后上山打老虎的酒店
潘金莲望见酒店,问道:
“官人,是否住店?”
从景阳冈到阳谷县还有几天路程,今天肯定赶不及
武松点头道:“就在酒店住一晚”
驴子停在门口,武松叫了一声:
“主人家,住店!”
店家出来,看了一眼武松、潘金莲,问道:
“客官可是回娘家的?”
“我是赶考的士子,往恩州府考试的”
店家再次打量武松,摇头道:
“你这等长汉,却不似个读书人,倒像个武夫”
“莫要多说,且安排客房,再准备饭菜”
酒不喝了,这家店的酒确实厉害
再则,刚才在山神庙杀了几个人,万一对方追上来,也要清醒些
店家把驴子牵到后院,马上安排碗筷饭菜
武松坐下来,扫视客堂,发现有不少年纪十几岁,由家中长辈陪伴的
看样子,都是赶往恩州府四月府试的
吃完饭,十几个童生凑在一起吟诗作对、议论时政
潘金莲看了一眼,问道:
“官人要不要和他们说话?”
“毛都没长齐的娃子,什么都不懂,和他们没什么好聊的”
恩州府下属有六个县:清河、阳谷、武城、漳南、历亭
此时恩州府的州治在漳南县
六个县的童生,加在一起,应该有一百多号人
不过,这些童生在武松看来就是小屁孩子
其中一个童生看向武松这边,起身走过来,作揖道:
“在下武城县林震,兄台也是前往恩州府赶考的?”
武松瞥了一眼林震,随口道:
“是”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清河县武松”
林震微微颔首道:“原来是清河县童子试的魁首,失敬、失敬”
“不知兄台有无兴趣和我等一起研究下州解试?”
武松冷冷道:“没兴趣”
林震愕然...心中不悦,说道:
“我也是武城县的魁首,兄台不想和我们研究一下吗?”
武松心中已有三分不喜,目光微抬,好似猛虎出笼,吓得林震后退两步
其他童生走过来,不悦道:
“兄台是清河县的魁首,林兄弟是武城县的魁首”
“邀你一起研究州解试,本是好意,为何这等无礼?”
武松放下筷子,说道:
“我说了不想,你还要强邀,到底是谁无礼?”
一个童生走出来,说道:
“我听说武兄弟作出《临江仙》,确实好文采”
“我们也想领教一下,就在这里斗诗如何?”
武松觉得他们聒噪,起身道:
“州解试不考诗赋,专考经义策论,你们还在卖弄什么?”
“再说了,想跟我斗诗,先超越《临江仙》再说”
说罢,武松带着潘金莲回客房,把一众童生晾在原地
“这个武松着实无礼”
“不过是清河县的魁首,这等猖狂”
“清河县十几年没出现过举人,文风暗弱之地,魁首有什么用”
“这武松说得也没错,州解试不考诗赋,考的是大经、兼经、子史论、时务策,他的文采顶个屁用”
十几个童生把武松贬得一文不值
林震冷笑道:“确实无礼,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待到州解试,把他压下去,就不会这等傲气了”
其他人附和,都说林震一定能把武松压下去
这州解试的解元,必定是林震
进了客房,潘金莲把被褥拿下来铺好
酒店本有被褥,但是太脏了
床被铺好,潘金莲端来洗脚水,替武松仔细洗脚
“官人,方才怎么不和他们斗诗?”
“官人出手,肯定能压住他们,也好出个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