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转身磕头

朱元璋死死盯着他，半天没吭声，那眼神能把人冻成冰坨子

“为什么要背叛咱？为啥要背叛大明？”

许久之后，老爷子才开口，声音冷得刺骨

朱樉只觉一阵头皮发麻，结结地辩解

“爹！儿子冤枉啊！当年跟着您打蒙古，身上挨了多少刀，骨头断了都没哼过一声，现在咋可能……”

“现在为了钱，就能给蒙古人当狗？”

朱元璋打断他

“是觉得咱亏待你了？秦王府的月例给少了？府邸翻修的银子拨慢了？让你在藩王里头没面子了？”

老爷子的话带着股帝王的戾气，哪怕满脸皱纹，依旧压得人喘不过气

朱樉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衫，他结结的道

“爹，儿子是缺钱没错，可再浑也不会跟蒙古人交易，更不会资敌啊！”

朱元璋冷笑

“哦？那都察院查的是假的？锦衣卫找到的交易记录是假的？你王府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有本事再变点出来给老子看看！”

朱樉磕头如捣蒜

“爹，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放你娘的屁！老子还硬朗得很！收拾你绰绰有余！”

朱元璋往前逼近一步，吼道

“说！钱究竟哪儿来的？”

朱樉憋得满脸通红，这话没法说

空口白牙的，说出来只会更麻烦

他还抱着一丝希望

今儿只有老爷子在，大侄子没来，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沉默了半天，他只能一个劲儿磕头

“孩儿真没资敌，爹，您千万要信我……”

朱元璋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剜在他身上，看得他浑身发毛

又过了好一会儿，老爷子叹口气，背着手往外走，丢下一句

“看来，你是真以为咱不敢动你了”

这话一落地，朱樉噗通一声瘫在蒲团上

完了！

回头再看，大殿里早就空荡荡的没了人影

朱元璋回到养心殿，慢悠悠问谷大用

“大孙可有派人联系老二？或者陕西那边？”

谷大用赶紧回话

“回皇爷，蒋爷说太孙殿下没联系过二爷”

朱元璋点了点头

“蒋瓛啥时候回？”

“蒋爷来信说，后天能到应天，说是牵扯到陕西都指挥使司了”

谷大用道

“呵”

朱元璋冷笑一声

“这陕西，当真是被老二管得一塌糊涂！”

谨身殿里，蓝玉正对朱小宝低声说着陕西的动向

“何广义那边已经把所有证据都引到陕西都指挥使司头上了”

朱小宝端坐在案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静静听着

“蒋瓛顺着那些线索一查，正好能摸到都指挥使司的门上去”

蓝玉补充道

“那都指挥使呢？”

朱小宝问

“还在硬撑着不认，可证据都指着他……”

“何广义这活儿干得干净，他现在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蓝玉顿了顿，又说

“对了，燕王那边派了朱能接管秦王府，蒋瓛已经跟他办完交接，这两日就该动身回应天了”

朱小宝点头

“时间正好，你先回吧，我去看看老爷子”

蓝玉应声点头，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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