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笑笑,反倒问起刘明恕来:“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无砚是怎么把你请来的?”
“骗的,偷了她的玉簪”刘明恕垂着眼,脑海中不由浮现了那个总是一身红衣的小姑娘,巧笑倩兮
那支玉簪是他送给她的及笄礼,可惜他终究没有资格送给她,只能留在自己身边
叶萧苦笑,怅然摇头:“你们两个啊……”
刘明恕笑了笑,道:“她如今过得很好,已经足够了”
“是啊,她过得好就成”叶萧又倒了一杯酒他口中的“她”自然不是刘明恕口中的“她”
两个人对酒一杯,都带着点愁绪
“不知足”方宗恪猛地喝了一大口酒,“若她还活着怎么都好”
叶萧和刘明恕都默了默
他们两个虽然不能和心中喜欢的人厮守一生,可是他们喜欢的人都还活着,她们都遇到了她们心系一生的人他们喜欢的人是幸福的,他们又有何不满?
祝福,已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方宗恪心中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叶萧和刘明恕不得不安慰他
“宗恪,那个姑娘已经走了十五年了你……也该放下了”刘明恕劝
方宗恪笑了笑,反问:“如果你心里的那个姑娘死了,你就能放下她?”
刘明恕哑然
“你呢?如果长公主哪天被我杀了,你就能放下她?”方宗恪又问叶萧
叶萧愣了一下,他不太喜欢方宗恪的说法,哪怕是假如,也不想拿长公主的死做比喻
可是他知道眼下得劝方宗恪,只说:“放不放下不是一回事,我年轻的时候还差点娶妻了呢”
“差点?”刘明恕皱了下眉
“啊,”叶萧应了一声,“大概是我这人霉运太重,刚和沈家的二姑娘订了亲,她就遭遇了不测所以啊,咱不得不有自知之明,再不议亲了,免得连累别的姑娘家”
他又加了一句:“我才不是因为长公主才去做终生不娶这种蠢事的”
其实他倒是没有完全说实话他年轻的时候,家中的确为他和沈家的二姑娘订了亲可是他是不同意的,他正要去退亲,不想沈家的二姑娘出了事儿,这亲事自然没成
后来,他为了不受家中催促,才四处游历,只在年节回一趟叶家这么多年过去了,叶家的长辈倒也是拿他没办法,又因为他并非家中的嫡长子,才不再管他了
“沈家?哪个沈家?”方宗恪却忽然皱了眉
“沈御史沈珩壹的二女儿”叶萧想了一下,“对了,说起来这个沈珩壹的女儿个个德才兼备,却又都是红颜薄命不仅二姑娘遭遇山中狼,就连他的长女也是起先嫁给了锦熙王,可惜没享多少福就去了……”
方宗恪握着酒杯的手却忽得收紧
“你认识沈家人?”叶萧有些诧异地看了方宗恪一眼
“不认识”方宗恪收了眸中异色,又喝了一杯酒可是他紧紧皱着眉,一时之间心中竟是有些复杂
很快到了重阳这一日,今日有很多事儿要忙,所以方瑾枝早早醒来她刚打着哈欠坐起来,陆无砚就揽住她的腰身,将她重新拉回了怀里拥着
方瑾枝微笑着转过身,在陆无砚的嘴角亲了一下,柔声说:“我得先起来啦,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陆无砚一直没睁开眼,可是听方瑾枝这么时候,也不得不有些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可是方瑾枝一离开了陆无砚的怀里,陆无砚顿时睡意全无,他也只好踩着鞋子,有些懒懒散散地往净室去
等到陆无砚从净室出来的时候,方瑾枝已经见过了府里的几个管事妈妈,正坐在那儿,对照着账本打着小小的金算盘
陆无砚的目光落在方瑾枝手中的那个算盘上,说:“那是你小时候给你做的,你现在用着也不嫌小”
方瑾枝头也没抬,笑着说:“用习惯了呢”
陆无砚走过去,“明儿再让玉石斋给你重新做一个罢”
“也好”
“怎的你亲自算账?让管事妈妈做不就成了?”陆无砚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不是陆家的出入,而是方家的生意,我闲来无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自己对一遍账”方瑾枝将最后一笔账记好,这才抬起头来
陆无砚就朝方瑾枝伸出手
方瑾枝起身,从花篓里拿出那个给陆无砚绣好的茱萸荷包,笑着系在他腰间
陆无砚低头,去看荷包上的绣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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