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亡,是最有效的命令!(1 / 2)

朱纯臣摔杯而去一个时辰之后,一队人马便从皇城之内,悄然驰出直奔英国公府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俊美,却神情阴冷的年轻人

他穿着一身与大明官服制式截然不同的劲装,腰间悬着一柄狭长的绣春刀,衣服的领口和袖口都用金线绣着繁复而诡异的云纹

周全宫内大清洗中彻底赢得了朱由检的信任,进而被压了胆子——第一个不是太监的西缉事厂提督!

周全在英国公府门前下马,身后跟着两百名同样身着劲装,杀气腾腾的勇卫营和西厂精锐

他们就像一百尊沉默的杀戮雕像,静静地立在晨光熹微的街道上,让所有早起的行人都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战栗

张维贤早已穿戴整齐,在府门前等候

他换上了一身武将的公服,显得精神矍铄

“周提督”他对着周全,平淡地点了点头

“国公爷”周全躬身行礼,态度恭敬,但眼神里却没有任何情绪,“陛下有旨,命下官护卫国公爷前往京营清点核查凡有阻挠军务者,国公爷可先斩后奏,若国公爷不便动手,下官可以代劳”

张维贤心中一凛

他知道这是皇帝派来的监军,更是派来的一把刀,一把用来替他斩断一切阻碍的刀

“有劳了”他没有多言,翻身上马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城外的京营大营

消息,早已传到了营中

当张维贤和周全一行人抵达驻地时,迎接他们的不是整齐的队列,也不是恭敬的将领

而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混乱

营门大开,却无人守卫

校场之上,三三两两的兵痞,看到他们这一大队人马进来,也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眼中充满了戏谑与不屑

营房的墙壁,处处是剥落的墙皮,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这里不像是一座军营,反倒像是一座被遗弃的贫民窟

这就是大明的神机营

曾经在土木堡,在应州,让鞑靼人闻风丧胆的火器部队

如今只剩下了一堆朽木

神机营的掌印指挥使朱谦是成国公朱纯臣的亲侄子

他慢悠悠地从自己的营帐里走了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宿醉的酒气,对着张维贤懒洋洋地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礼

“哎呦,这不是英国公大人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下官好扫榻相迎啊”他的话语里,充满了阴阳怪气的嘲讽

张维贤面沉如水,冷冷地看着他

“朱指挥,本公奉陛下之命,前来清点营中兵员、军械、粮草请你立刻召集所有在册官兵,于校场集合并交出兵员名册与武库、粮仓的钥匙”

朱谦掏了掏耳朵,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哎呀,国公爷,您这不是为难下官吗?您瞧瞧,这天寒地冻的,弟兄们有的生病,有的家里有事,一时半会儿,怕是凑不齐啊再说了,这名册、钥匙,都锁在库房里,管库的今儿个……恰好拉肚子,回城看大夫去了您看,要不您先回去歇着,等过个三五天,下官都给您准备好了,再派人去请您?”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却处处都是软钉子

他身后的那些亲信军官们,都发出一阵哄笑

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消极抵抗的方式,来告诉张维贤,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你想在这里指手画脚,门儿都没有!

张维贤看着朱谦那张倨傲而愚蠢的脸,心中最后一点情面也消失殆尽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只是从怀中缓缓掏出了一本册子

张维贤展开册子,朗声道:“神机营指挥使朱谦,玩忽职守,贪墨军饷,侵占军田,倒卖军械,罪证确凿!”

张维贤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

“天启七年三月,你将武库新进火药三百石,私自卖与宣府商人,获利一千二百两!”

“同年五月,你虚报兵员三百名,冒领军饷九百两!”

“同年九月,你强占通州军田八十顷,租与佃户,年收租银一千五百两!”

“……桩桩件件,俱有实证!你,认还是不认?!”

朱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做的这些天知地知的事情,竟然被查得一清二楚!

这……这是东厂干的?!

他还在震惊之中,张维贤已经宣读了最后的判决

“奉陛下旨意,指挥使朱谦玩忽职守阻挠军务,即刻革职!收押看管,听候发落!”

“你……你敢!”朱谦又惊又怒,厉声喝道,“我乃朝廷三品武官!是成国公的……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一声惨叫

周全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只看到一道黑色的残影,一闪而过

下一刻,周全已经站在了朱谦的身后,手中的绣春刀刀鞘,狠狠地砸在了朱谦的膝盖弯处

朱谦惨叫着,跪倒在地

两名勇卫营的士兵,如同铁钳一般将他死死地按住

“拿下!”周全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朱谦身后的几名亲信反应过来,纷纷拔出腰刀怒吼着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