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科隆市西郊
黑石庄园
这里位于林登塔尔区以西,靠近洛登基兴的边缘地带,深入科隆城市森林与莱茵河之间的过渡区域
更准确的说,这里是福尔克林根森林的西北边缘
庄园盘踞在一处被茂密的混交林环绕的底矮丘陵上,隐秘而孤独穿过林间的土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大、漆黑的铁围栏,围栏内是宽阔的草坪,草坪上点缀着造型怪诞的雕像,毫无生气
庄园的核心是一座由深色玄武岩砌成的宏伟别墅高窄的窗户常年紧闭,厚重的玻璃也反射不出丝毫的暖意黑色的橡木大门沉重而压抑,整座建筑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而这座看似坚固的别墅之下,潜藏着被彻底改造过的、庞大而古老的地下酒窖,才是真正的心脏
这里藏着的自然不会是什么正经组织,他们是德国当地的一个小教派,而用社会上最为人们所接受的定义来说,就是邪教
“尘雾之所”,这就是他们的名字
起源于中古流传的北经典《埃达》中记载的,海拉的冥界,nástrnd
而如今,就在黑石山庄的中央控制室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雪茄的烟雾、陈年皮革的味道,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化学试剂的气息
巨大的液晶屏幕上分割着庄园外围的森林、入口通道以及地下实验室关键区域的监控画面,绿莹莹的光映照在几张神色各异却同样带着狂热与傲慢的脸上
“防御系统已提升至最高级别,‘寂静帷幕’全面覆盖”
一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神情冷峻的光头男人对着通讯器低语,他胸前的徽章上绘着衔尾蛇的标志
“红外、声波、震动、炼金矩阵感应.所有侦测手段都已激活外围巡逻队加密通讯轮换
主教大人,就算是一只老鼠,也休想无声无息地溜进来”
被称为“主教”的男人坐在宽大的黑色高背椅上,背对着房间,只露出梳理的一丝不苟的银灰色头发和扶着扶手,带着红宝石戒指的修长手指,
他的声音平稳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克莱斯特副主教,你认为呢?那两只一直在我们辖区内乱窜的小老鼠,会不会选择硬闯进来?还是钻洞进来?”
站在主教侧后方的阴影里的,正是“尘雾之所”的副主教伊格纳斯·冯·克莱斯特
他深紫色的丝绒长袍在幽暗中显得格外诡异,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
“尊敬的埃伯哈德·冯·艾森布隆德主教,根据他们在波鸿展现出的鲁莽和力量,我我认为他们更可能选择前者
一个被愤怒和同伴重伤冲昏头脑的年轻人,往往会高估自己的实力”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嘲弄:
“当然,无论他选择哪条路,最终都会通向同一个终点——我们静心为他准备的牢笼”
埃伯哈德主教冷笑一声,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红宝石戒指,继续问道:
“秘党那边呢?”
光头指挥官神情肃穆,一丝不苟地说道:
“那三支执行部精锐的清扫部队,已经被我们的合作伙伴牢牢的拖在了鲁尔区,他们至今还认为那里是工厂的源头”
副主教伊格纳斯微微欠身,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谦卑的笑容,但眼神中却划过一丝疑虑
他轻声问道:
“主教大人,恕我愚钝我们如此地,,,,,,‘利用’那些合作伙伴,是否?”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确——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是否有些不妥?
高背椅缓缓转动
埃伯哈德·冯·艾森布隆德主教终于完全转过身来,保养得体的脸上带着一种悲悯的嘲笑,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真皮座椅,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控制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合作伙伴?克莱斯特,你太高看他们了”
主教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话语里的寒意却十足:
“那些所谓的‘德国古老家族’?呵,不过是一群在历史的尘埃里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而已”
他铁灰色的眸子扫过屏幕上那个代表鲁尔区的红点,眼神里充满了赤裸裸的蔑视:
“真正的日耳曼混血种荣光,一部分葬送在近百年前那场‘夏之哀悼’事件中,卡塞尔庄园的废墟下
而另一部分,则是彻底死在了秘党在事后发动的大清洗中
那些侥幸逃脱的、或者远在万里之外的懦夫,不过是些被吓破了胆、血脉稀薄、毫无脊梁的残渣
真正强大、有力量的核心,早就随着希尔伯特·让·昂热那个老疯子漂洋过海,成了卡塞尔学院在美国扎根的养料”
主教站起身,踱步到巨大的监控户屏幕面前,负手而立,背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屏幕上的光映照在他脸上,勾勒出冷峻的线条
“如今留在德国的这些?不过是守着几座摇摇欲坠的古堡,抱着早已褪色的族谱,在秘党的阴影下瑟瑟发抖,靠着些见不得光的走私和灰色交易勉强维持体面的可怜虫罢了”
他的嘴角勾勒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他们渴望力量渴望重现家族的荣光,却又畏惧秘党的铁拳,只能在夹缝中像老鼠一样生存
我们给他们一点虚无的承诺,一点‘瓦尔哈拉之血’的残次品,他们就甘之如饴地为我们冲锋陷阵,去吸引秘党执行部的火力.多么好用,又多么可悲的工具”
主教转过身,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副手和光头指挥官
“我们不需要在意这些丧家之犬的死活,克莱斯特他们的价值,在将秘党的目光吸引向鲁尔区的那一刻,就已经耗尽了”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几寸,带着一种洗脑般的狂热和亢奋:
“我们的目标,,从来都只有一个!”
整个控制室内的人都被主教的声音所吸引,向他看来
埃伯哈德主教指向屏幕,仿佛穿过了上面的层层岩壁:
“抓住那个叫路明非的年轻人!他身上流淌的高贵血液,是唤醒沉睡于‘尘雾之所’深处那位伟大的存在、‘尘世之蟒’耶梦加得的尊贵子嗣!它是最完美的钥匙!是打破桎梏的至高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