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引他怜惜,再怎么冷硬的心肠,也会为她变成绕指柔,好心甘情愿地听她的支使
他黑眸宛如利剑,忽然探出手,伸进她的被子下
她也毫不意外,手里的银针到了他手里,他甚至没碰到她的手指
沈迟捏着那根针,轻声道:“姑娘,即便你有力气,这针也落不到我脖子里”
唐挽咬了咬唇,可怜又无辜地望着他:“我并非要对你下手”
她发间的金簪已经松了,那一头云堆般的头发散了一大半下来,唯独左边的还支撑着,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一截雪白的玉颈有着惊心的美
她越发无辜地道:“你是我高价雇来的恩人,我岂会对你下手?”
即便是知道她的伎俩,他也一如既往心软,任何人对她都是这样的
不,其余人只会更甚,有些人甚至会把心捧出来给她看
他把银针收了起来,把腰间一把不常用的小刀连带着刀鞘一起放进她手里
她抬眼看着他,他声音低哑而缓慢,落进静谧的夜里:“如果是刀,对旁人才有胜算”
她弯唇,笑容温软:“恩人于我,恩重如山”
他藏着自己差点陷入其中的狼狈,迅速后退了一点
她歪了歪头,不解地看着他
他转身出去,关上门之后,将那枚银针放进腰间的绑带里
唐挽的声音响起:“李黑风的手里有一枚鲜红色的信号烟,用来向金凤山庄求救”
沈迟了意,他找出来,点燃了它
最迟明天,金凤山庄的人就会赶到,将他们带去金凤山庄
屋里的呼吸声变得平稳,她已经睡着了
他如松般立在屋门外,背对着门,一动不动
良久,他听见她睡梦中并不安稳的嘟囔声
犹豫了一下,他走进去那帐幔被撩起来之后就没放下过,被挂在床架的一侧,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枕上,睡着了还蹙着眉,两只手在被子外面
他听见她在呢喃着冷,过去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
她的手柔若无骨一般,在他粗糙的掌心滑过,握住了他的手指
他屏住呼吸,心被狠狠一揪,她的手太凉了
她抓来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用那偏高的温度来暖自己冰凉的小脸,舒服地舒展眉头,小猫一样蹭着他的掌心
一股酸涩涌上鼻尖,他喉结滚了滚,垂下眼不再看她,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他拼尽全力来忘记的,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还是无用的人,失去了家人,也失去心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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