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山本要呵斥一二,可打眼一瞧,哟!熟人!
“宋公子,您今儿这马车,是惊着了?”
认得?
说来,临山认得宋幼安,可宋幼安却不记得此人,他身形微愣,但还是改不掉声音里的虚弱,“恕在下眼拙,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话音未落,又听得一记熟悉的嗓音
“临山,马车里可有伤者?”
是裴岸!
他连忙抓了软枕,擦了手上的血迹,欲要下车,可想到这会儿自己哪里能见人?
又迟疑起来
临山回眸,同裴岸说道,“四公子,是琵琶郎宋公子的马车,瞧着没有车夫,只怕是马惊了”
宝财瞧着自家公子不言语,连忙带着哭腔,搭了话
“壮士有所不知,我们的车夫大哥本是把马车停得好好的,却被人丢了东西,砸了小马,这才横冲直撞——”
说话间,忽地一张俊颜,探入主仆二人的眼帘
宝财到宋幼安跟前时日不长,不曾见过这郎君,但瞧着身上官袍,顿时明了,是个贵人
立时有些无措,转身看向自家公子
哪里想到,自家公子面上,露出比死还绝望的表情
“宋公子?”
裴岸看着马车里头,略有些昏暗,瞧得不明白,但端坐的人,听到他喊时,顿时怂落肩头,佝偻腰背
像是受伤了?
宋幼安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熟悉的人,尤其是裴岸与秦庆东
同是老先生的学生,这两人是天之骄子,而自己落入尘埃,从心底,他都想避开这二人
可时运不济
偏偏是他最狼狈之时,与裴岸碰到一处儿
“幼安……见过裴大人”
几乎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凄凉声音,裴岸觉得有些奇怪,“……你这是往哪里去?”
瞧着主仆都十分小心谨慎
宋幼安垂下眼眸,压根儿不敢看那屹立在人间的男儿,“幼安回小院去”
裴岸也不多言,吩咐临山
“你帮衬着善后,送他主仆二人回府”
临山一听,应了个是,但又有些迟疑,“四公子,属下往这边去了,那您呢?”
“不碍事儿,我又不是不认得路,放心就是”秦家老夫人祝寿,但碍于安王爷丧事未办,故而秘而不宣
也就是膝下几个孩子,关上门凑在一桌吃个饭
但裴岸是知晓的,与宋观舟说了一嘴,她闹着要去给秦老夫人磕头,今早上值前,夫妻就说定了
“我这些账务一时半会儿也懈怠不得,倒不如四郎㪚值之后,到角门接我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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