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松点头
“那怎么办?干脆杀了他?”
“不!”
秦浩摇头
“不能杀!”
“他要的就是我们动手,一旦杀了他,他部族就能以此为借口,说秦家弑使,不讲规矩!”
“然后他们就可以联合其他几个部落,说我们无信!”
“到时候,草原上那几个还在观望的部落,就会往十八国那边靠!”
“我们现在还不想打草原的主意,还要引他们要打十八国的边境,我们就得装聋作哑!”
张青松沉默
“那我们现在……就这么放他走?”
秦浩看了他一眼
“就这么放他走!”
“让他回去之后,把我们这边的情况说个遍!”
“他说他梦里看见红蛇,我们就让他回去梦个够!”
“等他再来,我看他梦见的是不是棺材!”
赵应天在旁边磨刀,嘴里低声嘟囔
“我看这老鬼回去肯定翻脸!”
“八成是说我们秦家拒人千里,狗眼看人低!”
秦浩轻轻把木板上的一个蓝点擦掉,换成红的
“他想演戏,我就让他演!”
信鹰又飞了几趟,最新消息是大越东部边境线,一小股蛮夷部落夜袭城镇,烧了两座寨子,劫走百姓百余
再北面,大齐北防线,出现了草原探子,被军队擒下三个,一个嘴硬不说话,另两个招了,说是奉命查探军备空虚
秦浩得了这个消息,只让人记下来,别处理
“让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了,别下手太狠!”
“那几个探子,明面上是试探,其实是送人头给我们找借口!”
“我们不动,他们反而要急!”
“他们要是急,就会露馅!”
“我们不出刀,他们会以为我们怕了!”
“他们觉得我们怕,就更敢乱动!”
“我要的是他们先动,先犯错!”
张青松点了点头,转身去吩咐
香妃靠近几步
“我那边线人说,草原西南角有几个小部落已经偷偷跟楚国谈了,要结盟换粮!”
“我让人去接触一下?”
秦浩想了想
“不急!”
“我们不要去拉他们!”
“我们要他们自己来找我们!”
“自己找来的狗,才咬得狠!”
她没再说话,只把信收起来,退了出去
老祭司回去的那天,北边风刮得比往常大,几匹马走得慢,蹄子陷进泥里,拔都拔不出来,那几个随行的草原人脾气暴躁,吼了几句,把马鞭抽得啪啪响,老祭司不出声,也不催,只是眼睛盯着东南的方向看了很久,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半夜,队伍歇脚,老祭司独自走出营地,站在一块风化的大石头边上,那块石头上刻着十几道横斜线,是祭祀时画的图腾,他指尖在上面一遍遍地划,越划越快,最后停住
“他们没动!”
“秦家果然不信我!”
“也好!”
“他们越不动,我这边越能做事!”
第二天一早,老祭司回到了自己部族的营地,部落里头有三百来户,大约一千五百人,战士不足三百,算不上大部,但地理位置卡在草原西南,是几个小路的汇合点,谁想去中原,绕不开他这里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召集首领议事,把这趟在秦地的话说了个遍,只是把内容换了
“秦王非常敬我!”
“他说草原若有归意,大门随时敞开!”
“他说红蛇就是神意,是天命,不能违!”
底下人有疑问,有不信的,他也不生气,只是一句一句地重复,然后掏出那块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