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来到这里的人无法感到快乐不过克莱恩本人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所以大概率不是这样
克莱恩尝试放声大笑,但声音在出口的瞬间便逸散无踪
「此地禁止欢笑」
克莱恩听到了这样一段律令
果然如此
大门上残留着爆破的痕迹,克莱恩之前在模拟时见过一个叫“武装考古学派”的派系,感觉这像是他们的手笔
「可是如今,即便王已风化,在这缄默之殿中不知用处的装置仍恒久运行着」
「面见嗔王者,必献上其愤怒」
克莱恩将目光投向铭文,思考其中的意味
他调动奇谈怪医的非凡能力,对这个大门施加了“愤怒”的情绪
下一秒,破坏的欲望和愤怒从他心中泛起,地面上传来微弱的震颤眨眼间,钢铁的大门已向他敞开
克莱恩对自己施加了“平静”的情绪,暂时抚平了内心的破坏欲望
随后,他踏入门中,见到了那位王的记忆
这颗星球有一种技术,可以将愤怒转化为能源这是那位嗔王为了抵抗寰宇蝗灾而创造的一项技术
后来,嗔王世世代代以高压统治的方式治理星球,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产生更多的愤怒
但一个人内心的愤怒是有阈值的,一个人对外界的适应力也是会逐渐上升的长期生活在高压环境下的人们感到的愤怒会越来越少,而且一代又一代下去新生儿们,甚至将这种统治当做了理所当然
为了能获得更多的愤怒,嗔王的统治越来越极端
直到后来,一位假面愚者路过这颗星球或许是出于好玩,也或许是为了什么其他的原因他同时对嗔王和平民实施了“欺诈”
最后,这导致了一场长达300年的叛乱,也让嗔王被杀死在了圣殿
死前,嗔王用法令杀死了疆域内所有的笑声,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加强“愤怒”的情绪
但平民们很快发现,没有了嗔王的庇护,即便他们依旧产出愤怒,依旧可以动用那神奇的装置,星球还是很快被虫群吞没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舍弃自己的母星,将自身卖给了星际和平公司
从记忆中退出,克莱恩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
嗔王有错吗?似乎没有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方法平民有错吗?似乎也没有
那么错的是假面愚者?好像也不是,因为克莱恩在记忆中看到,假面愚者只是提供了武器与物资,并在一定程度上欺瞒了嗔王,让那位王在事情发生前并无察觉而在这之后,星球的居民们无论做了什么,都出于他们自己的选择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没有哪些人是一定是错的,也没有哪些人是一定是对的
克莱恩对于这个文明感到惋惜,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高高在上的评头论足
都没有错
这是他得出的结论
他不知道那位假面愚者做这件事情是否是出于好意,但这件事让克莱恩对于假面愚者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或许他们为了寻找乐子真的有些不择手段,也并不会太在意后果
那么,塞尔瑞斯呢?他是否同样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他又是为何要让克莱恩看到这些,克莱恩不得而知
或许是希望我对于“欢愉”能有自己的见解,找到属于自己的“欢愉美学”?克莱恩猜测
思索间,克莱恩穿过记忆来到了圣殿内部
他见到了一个人,一个执笔的画家正在用调色盘配置颜料,而在他面前是一幅风景画,画的正是圣殿内部的场景
“伶人?怪医?不,都不像你身上的气质很杂,但这都不属于你”克莱恩靠近,画家突然开口,“你还没有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欢愉的路也没有那么适合你”
克莱恩闻言一愣,的确如此
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虽然不是眯眯眼,但这肯定是个大佬克莱恩想
“您好,请问您是?”克莱恩上前询问
“烛墨学派,无名无姓的学士,你没有记住我的理由”画家回答
烛墨学派克莱恩记住了这个词他的知识量又被补充了
看着画家的动作,有点好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画画,但这是人家的私事,克莱恩也不好询问
但画家在克莱恩没有发问的情况下做出了回答:“在历史被蛀蚀之前,总要有人把它们临摹下来”
说完,他又在画布上轻点几笔,勾勒出克莱恩的身影
“我也被算进历史中了吗?”克莱恩没想到自己也会被画进去
“今天是历史,明天也是历史只要时间拉的足够长、足够远”画家回答,“最后我也会被画进去”
说话间,画逐渐被完善直到最后收尾时,画家长叹了一口气,咬住画笔,似是纠结如何做最后的点睛之笔
“最后一笔了……在你看来,历史是什么颜色?”画家突然问克莱恩
克莱恩想起刚才看到的记忆
“灰色?”他不确定的说
“不错……也可以”画家想了想,用深灰色画下了最后的一笔画家落笔之重,差些把画布捅穿
“这样就好了……你知道吗?总有人试图为时间注解特征,也有人试图对不完整的历史杜撰过去”
克莱恩想到了虚构史学家,他们似乎就试图杜撰过去
“但在时间面前,这些挣扎都毫无意义”画家对他们的行为下了定义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克莱恩周身的环境变得暗淡、扭曲,他前往了下一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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