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个拥抱还是止于礼貌的界限
许嘉柔的手只是轻轻搭在他的背上,像在安抚一个不安的孩子
她能感受到陆程远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陆程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远离,缓缓松开紧扣的手腕
他的指尖在她皮肤上留下几道浅淡的红痕,很快又消失不见
“柔柔,我好多了”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稳,仿佛方才的脆弱只是一场幻觉
许嘉柔后退半步,两人之间重新拉开一道无形的界限
她将陆程远扶坐到沙发上,一点点卷起他的袖子随着布料一寸寸上移,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只见两条胳膊内侧都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抓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破皮渗血
“渴肤症和神经性皮炎过敏患者有相似之处,你不能总想着靠获得皮肤接触缓解症状,必要时还是可以试试药物手段”她平静的像在交代医嘱,“你家有没有炉甘石洗剂?”
陆程远闭着眼睛假寐,“药箱在玄关柜子里”
许嘉柔转身去玄关拿药,打开药箱时微微一怔
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种皮肤类药物,每个药盒上都贴着标签,大多标注着【没用】、【效果不好】,有些甚至直接打了个叉
她拿着药回到客厅,发现陆程远已经躺倒在沙发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吊灯灯光照在他紧皱的眉心上,将那些细小的汗珠映得清亮欲滴
“陆先生,你能自己上药吗?”许嘉柔将棉签和炉甘石洗剂放在茶几上,刻意保持着距离
只听他哑着嗓子问:“你是不是嫌我恶心了?”
许嘉柔听着耳边的控诉,微微一怔:“我什么时候嫌你恶心了?”
陆程远微微睁开双眼,声音完全沉了下来,“以前我犯病的时候,你会立刻抱住我,甚至抱着我睡觉,现在呢?你离我这么远,连帮我上药都不肯”
许嘉柔看着两人之间仅有的半臂距离,深吸了一口气:“陆先生,我没有嫌你恶心,你不要总是用恶意来揣测别人”
陆程远睇着她,刻意用疏离的话语轻飘飘地下了命令:“既然许老师没有嫌我恶心,那就过来把我的上衣脱了,帮我涂药”
许嘉柔觉得有些不可理喻,莫名其妙被他阴阳怪气的讽刺,还要被他随意指挥差遣
她气急了,嘴唇抖得厉害却又不知该如何骂他
可是她现在又没法真的跟他生气,不管他说的话有多过分,都不该生他的气
因为他说的是反话,他真实想表达的意思是:他需要她
想到这里,许嘉柔冷着脸蹲坐在沙发旁,机械地伸手去解他衬衫的纽扣
一颗、两颗......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下排的扣子被你压住了”
她公事公办地说道
陆程远缓缓支起身子,盘腿倚在沙发靠背上,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在她身上
许嘉柔今天穿了条米色包臀裙,单膝蹲地的姿势让裙摆上移,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大腿,线条流畅,像嫩柳一样,握在手里大概也是这种感觉
他突然注意到她的膝盖上青了一块,应该是刚刚不小心撞到了茶几,便开口问道:“疼吗?”
“什么?”许嘉柔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视线才注意到自己走光的窘态
她慌忙想站起来,却被陆程远一把扣住腰身,天旋地转间,她已经被他连抱带搂地抱坐到腿上
“陆程远!”她着急地惊呼出声,挣扎间手指不小心扯开了他最后一颗纽扣
上衣顿时大敞,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成片的红疹在蜜色肌肤上蜿蜒,有几处还泛着可疑的红肿
“别乱动”陆程远单手就制住了她的挣扎,另一只手抚上她膝盖的淤青,“这里......疼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眼神里隐约有种想要亲近她的意思
许嘉柔别过脸去:“陆先生,请放开我,这不在我的服务范围内”
说着,她手上不自觉就开始用力气,死死揪住了他上衣的纽扣
陆程远冷笑一声,突然带着她往后一仰
两人顿时陷入柔软的沙发里,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烫得她心尖发颤
随之而来的是,“嘣”的一声碎响,许嘉柔掌心里便多了一颗圆润冰凉的扣子
她一怔,低头看了眼被自己拽下来的扣子,是枚浅蓝色的宝石纽扣
好眼熟,好像就是她当初买的
“认出来了,对吗?”陆程远看着她的反应,喉结一滚,“你说要给我的衬衫全都缝上这样的扣子,结果却丢下我,离开我”
“柔柔,你好狠的心”
许嘉柔在心里愤懑不平:这难道还是她的错?明明是他突然人间蒸发,杳无音讯好几个月,回来之后还给她送了份"订婚大礼"!
“放开,让我起来!”
“不放”陆程远耍赖般抱着她
他怕前功尽弃,所以必须慢一点,要将野心藏好,慢慢打开她,软化她,让她试着接纳他
许嘉柔感觉自己越来越沉重,低声道:“我给你缝就是了!你、你别动手……”
“不动手,”陆程远的唇贴近她耳畔,呼吸灼热,“动嘴可以吗?”
由于实践了太多次,彼此都太过熟悉,连最简单的拥抱都会过火
更别说现在,他纯粹是在勾引她
初尝禁果之后,陆程远上网查阅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知道光靠蛮横和力气,其实女性并不会产生愉悦,于是他学会了一些讨好的技巧
即便灵魂无法诉说,但身体却十分契合
他们已经分开了太久,忍耐了太久,彼此都过分想念着对方
面对撩拨,许嘉柔永远是被动的一方,她完全禁不住
于是充实感慢慢侵蚀着理智,使人短暂的忘记了愤怒和原则,心理和身体完全进入愉悦的状态......如同置身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