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浪潮退去,理智重新归位,许嘉柔微微吐息着,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陆先生,”她的声音还带着未褪的情动,唇角却勾起一抹讥诮:“你就这点能耐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空气中残留的暧昧
陆程远盯着她,忽然觉得许嘉柔骨子里大概有点危险的倾向
否则怎么会这样故意激怒他?
仿佛只有把他逼疯,让他失控,她心里才会痛快
“柔柔,”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几分疲惫的妥协,“你说说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开心?我试着改一改,如果你想要,我会想办法让你开心”
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暖着,“只要你开心了,我的病就能好了”
真是百年难遇的贱骨头
许嘉柔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手指还被攥在他掌心里,男人炙热的心跳透过相贴的掌心传来,震得她指尖发颤
“你快停下来,这样不合适”她声音发紧
陆程远抬起头,开口问:“哪里不合适?
“你有未婚妻,现在这样......我算什么?”
许嘉柔突然清醒过来,严肃道:“第三者吗?我不想插足你和廖行姝的感情”
“我跟廖行姝压根就没感情,哪里来的被你破坏?”陆程远看着她,目光突然柔软下来
许嘉柔挣开他的触碰:“可婚约是事实”
“一场演给陆家看的戏罢了”
他再次逼近,声音突然温柔得可怕:“柔柔,你现在担心这些,是不是因为心里还有我”
这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陈述
“胡说”
“哪里胡说?是这里吗?”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心口
“住手!”许嘉柔的声音开始发颤
陆程远捉住了她想要抽离的手腕,薄唇贴上她的指尖:“你气我消失这么久”
一个吻落在指节,“气我没能陪在你身边”
温热的气息游移到腕间,“气我隐瞒了身世”
最后在掌心印下滚烫的又一个湿吻:“还是气我只动嘴?这样满足不了你,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在吵架,却每每说到最后就开始甜蜜地抱怨情事的不满刚刚那些不受控的旖旎画面突然涌入脑海,她想想都有些面红耳赤
许嘉柔冷着脸推开他,一言不发地站起身
她用力拽了拽裙摆,丝绸布料发出窸窣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柔柔......”陆程远不死心地跟上前,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讨好,“你还没给我上药呢”
他故意把衣服褪得更开,往她眼前凑了凑,胸口的红疹完全暴露在空气里
见她不理会,他又用指尖勾了勾她的衣角,像只讨食的大型犬
许嘉柔终于转过身,却在看到他手臂的挠伤时瞳孔微缩
她握紧拳头,从医药箱里粗暴地抽出棉签和炉甘石洗剂,动作粗鲁地按在他的伤口上
“嘶——”
陆程远配合地倒吸一口凉气,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他趁机用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下搁在她肩膀上,“轻点......疼”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许嘉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下一秒,她报复性地加重力道,棉签几乎要戳进他皮肉里
陆程远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
他张开犬齿狠狠啃着她的耳垂,含糊道:“再重点......我喜欢”
“陆程远!”许嘉柔连名带姓地喝住他,“你再管不好自己的嘴,我就扇你了!”
陆程远倏地仰起脸,那双凌厉的眸子微微眯起又缓缓睁大,眼尾泛着红,湿漉漉的目光紧紧锁着她不放
“好,我听你的”他立刻端正坐直,连呼吸都放轻了,像个等待训话的小学生
许嘉柔没说话,却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她只要不叫他"陆先生",他就会变得很乖很安分
这个发现让她心头涌起一股奇异的掌控感,就像突然掌握了驯服大型犬的诀窍
陆程远敏锐地捕捉到她表情的松动,立刻得寸进尺地把下搁在她肩上:“我的病好像又好了一点”
许嘉柔立刻板起脸:“闭嘴,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
陆程远认真地问:“柔柔原谅我了吗?”
“没有”许嘉柔斩钉截铁,却在瞥见他瞬间黯淡的眼神后,鬼使神差补了句:“我帮你治渴肤症,仅此而已”
陆程远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蝶翼
他慢慢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克制地停住:“那能不能牵个手?就一下
许嘉柔看着他悬在半空的手掌,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站在梅雨季屋檐下等她的少年也是这样,真诚又拧地向她伸出手
十指相扣的瞬间,许嘉柔的心脏没来由得软了
她不该这样,但潜意识里她又无法拒绝他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没骨气,但面前的人是陆程远,好像一切又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