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等?我现在就有空,不如......”
秦怀之微微倾身,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压低声音更是带着几分蛊惑,“随我回房,让你好生研究?”
张蓁的脸“唰”地红透,耳尖都染上绯色
她慌乱抽手,指尖却不小心划过秦怀之的掌心,带起一阵酥麻,她别过脸去,声音细若蚊呐:“不、不去......”
“怎么?”
秦怀之挑眉,故意凑近,“方才不是说要研究我?”
“我...说错了!”
张蓁羞恼地瞪了秦怀之一眼,却在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时,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她猛地站起身,裙摆拂过案几,带翻了一盏茶,“我、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翻查古籍…”说罢,她转身便走,脚步匆匆,却差点被自己的裙角绊倒
秦怀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腰,在她耳垂快速吻了一下,低笑出声:“好啦,与你说笑呢,莫要摔到!”
张蓁浑身一颤,又羞又恼,想要推开秦怀之,却觉得手上竟然无力,一时间额头上都急出汗珠
然而,正是这一瞬,她突然想起秦怀之提及阳滋公主,以及他刚才的那句含糊之言
“陛下在阳滋公主一事上,对你可有交代?”
“啊?”
这句问话就像一盆凉水,直接把秦怀之泼得浪心全无
“没有…”他赶紧摇头否认,“她有什么事?就算有事,与我...何干?干嘛要跟我有交代?”
“我就是随口一问...”
张蓁聪慧,一眼就看穿了秦怀之的心慌,也便有了几分猜测这很正常,她早就听说嬴阴嫚钟情秦怀之,以前不觉得,此刻却很不是滋味
随后,她轻叹:“陛下真的很宠爱阳滋公主!”
“是啊,今日便可看出陛下与女儿的父女情深”
秦怀之不否认这种说法,拉住张蓁的手坐下,继续道:“在我看来,陛下对嬴阴嫚的偏爱,绝非简单的父女情深,而是另有原因”
“哦?你觉得是何原因?”张蓁没有追问刚才问题,而是随着秦怀之的话题转移发问
“首先应该算是情感补偿,属于对“纯粹亲情”的一种病态渴求,造成这种渴求的主要原因...”
秦怀之喝了一口凉茶,继续道:“还是在于“母亲”这个角色在他心中彻底异化成“毒蛇”,甚至还会波及其他女人,而阳滋作为女儿,天然不具备权利威胁,她的撒娇亲昵也就成为陛下唯一可信赖的情感投射对象”
张蓁缓缓点头:“确实如此,有人说他是少恩而虎狼心,但我觉得也要看他都经历过什么,正因他对人性的信任早已被至亲摧毁,又哪里会真的去信任一个人呢?”
秦怀之轻叹:“是啊,朝堂上群臣畏惧,后宫妃嫔谄媚,儿子们虎视眈眈,唯有阳滋敢拽他衣袖、直言顶撞,这种不掺杂权力的纯粹的情感,恰好成为陛下那孤独心灵的镇痛良药”
张蓁好奇地确认:“陛下真说了那句戏言?”
“真说了!”
秦怀之感慨一笑,捏起一枚白棋子,“说是戏言,我觉得不如说是一种警告,一枚制衡朝局的活棋”
“你是说对扶苏和胡亥等公子的警告和制衡?”
张蓁有些不解,“无论如何,阳滋只是公主,根本没有资格继承皇位,这枚棋子看起来用处并不大”
秦怀之落子,轻笑道:“不一定,若继承人真的无能,我想,陛下真有可能不惜打破祖制所以阳滋的存在,就会成为悬在胡亥、扶苏头上的利剑,迫使他们收敛行事”
“扶苏和胡亥并非无能之辈,陛下为何要担心?”
“不知道,”
秦怀之摇了摇头:“或许陛下知道了什么,清楚如果不加以纠正,无论是扶苏继位,还是胡亥承袭大统,都有可能让帝国走向末路,所以才心急,比想要长生更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