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全家不都守在我家等着吃我家的绝户吗?”彭刚冷冷道,现在想起少了两个儿子了?
彭先仲疾步走向后堂,果然看见大房和四房被破布堵住嘴,一左一右地捆在后堂的两根梁柱上
彭先仲伸手就要给大房松绑,跟到后堂的彭刚抽出腰间的牛尾短刀架在长房的脖子上
“彭刚!你敢行凶?!你就不怕过堂吃官司吗?!”彭先仲气得涨红了脸
“官司?他们两个是我昨晚抓到的贼,人赃并获,确实要吃官司”彭刚嗤笑一声,道
“你血口喷人!”
“你的儿子什么秉性,你这个当老子的比我更清楚”
“我要抓你见官!”
“见官?今日这么多乡亲在这里做见证我还是刘先生的得意门生,你觉得见官后县尊大人会更相信谁的说辞?”
“彭刚!你不要太过分!我是你族长!”气急败坏的彭先仲指着彭刚的鼻子骂道
“彭先仲!过分的是你们本家!我和我弟弟从始至终都没主动招惹过你们”彭刚驳斥道
封建时代要避君主尊亲讳,直呼尊长姓名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但尊重是相互的,既然彭先仲为老不尊在先,彭刚也没必要尊重他这种道德人品败坏的人不值得尊重
“你想怎么样?”
冷静下来的彭先仲逐渐恢复了一丝理智,态度也软了几分
彭刚说得也在理
这事本就是他们本家理亏
闹到县衙对簿公堂,县尊多半是会倾向于站在彭刚这边
“带着你们本家人全部滚回去,把不属于你们本家的东西一件不少地给我还回来”彭刚说道
“放了他们,一切都好商量”彭先仲的态度软了下来,已没了先前的强硬
“没得商量!你大可宽心,我是有大好前程的人,你的两个贱儿子还不值得我惹上人命官司”彭刚一口回绝道
放了他们?想得美,以你们本家聊胜于无的信誉,放了他们你们出尔反尔怎么办?
“我阿弟身上的伤是你们弄的,你们本家六房,每房赔一吊钱给我阿弟当诊金,我家的狗是你的长房毒死的,也要赔三吊钱
你若赔了这九吊钱,此事我便与你私了”
既然本家都欺负到他家里来了,彭刚自然是不打算善了
该赔的东西,他们得赔
“六吊钱的诊金?你他娘的要请御医啊?”彭先仲怒叱道
他总觉得彭刚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彭刚文质彬彬,铜臭味可没这么重现在怎么开口就是九吊钱?
彭刚家的狗养得好,倒是值三吊钱,至于六吊钱的诊金,彭先仲是闻所未闻乡下请个远近闻名的游医上门治疗诊金顶破天也就一吊钱
“嫌多?”彭刚诡谲一笑,说道
“你们还把我家阿妹吓尿床了,我还没问你要我家阿妹的诊金呢”
“九吊钱就九吊钱!我们赔你!”彭先仲生怕彭刚变卦继续狮子大开口,也不讨价还价了,赶紧答应了下来
“滚吧!”彭刚不耐烦地朝面前这个碍眼的老登挥挥手
彭先仲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灰溜溜地从后堂退出来
瞅见彭先仲从后堂出来,六房腆着脸迎上前,喜出望外道:“阿爸,他们画押了?”
“画你妈个头!”憋了一肚子邪火的彭先仲赏了六房一个大耳刮子,“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等我雇轿子抬你们吗?回家!”
本家人走后,看热闹的村民也陆续散了,彭刚的耳根难得享受了一回清净
他收起刀把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牛尾短刀,正要关上院门,却见两个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瘦骨嶙峋,赤着脚的十五六岁少年出现在他面前
彭刚以为是上门要饭的叫花子,正要喊彭毅拿两个红薯来将他们打发走,其中一个拎着菜篮子,眼眶湿润的叫花子率先开了口:“彭相公,我们想给彭先生磕个头”
根据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公共档案局对出生于1810~1849年的1492名入境中国劳工身高统计,平均身高为163~164公分左右
这些劳工大部分是广东人,同时期的广西人身高应当与广东相近,可能会稍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