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方案不可能实现而在达成目的之前,我不能脱离当下的生活”
“你果然有目的”
“我要找出父亲的死因”
楚衡空皱起眉头:“我还以为是卢卡斯”
“卢卡斯太无能了,即使当内奸他能泄露的也是早有安排的假消息”薇尔贝特说,“然而这样一个无能的人却比我更先得知父亲的死讯,比我更先开始行动这是早有安排的,卢卡斯本应接受维卢斯家族并带随其败亡,只是他意外失败了”
“邪教徒们掌控不到你父亲的情报……那么血盟内部的人?”楚衡空想了想,“你还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所以你要尽可能提升维卢斯的影响力,直到那个人忍耐不住,主动跳出来接触你”
“对”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楚衡空感叹,“加油吧,老板准备动手前记得叫我”
他没有刻意表露出同情、或拿出同仇敌忾的作态,这让薇尔贝特感到很开心
等她安静地做完表格时,楚衡空早已解决完那些奇奇怪怪的串儿,在插着电打游戏了她关闭电脑,问道:“阿空,你呢?”
“怎么?”
“你打算做什么?”她问,“为什么你还在过着这样的生活?”
自从与俄罗斯人的谈判结束后,她开始愈加频繁地请楚衡空工作因为除了他以外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完全信任的人,而她面临的危机只会一次比一次危险
这种奇妙的雇佣关系持续了三年,久到楚衡空习惯于开口就叫她老板,而她也不知不觉地开始叫他“阿空”可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真正改变过,楚衡空陪着她走南闯北,杀过各种各样的人,结束后转头又回到披萨店送外卖,一成不变
“我没什么打算啊”楚衡空还在打游戏,“现在这样过都挺好,就走一步看一步咯”
“如果你醉心于当前的生活,你此时已经是位杀手如果你一心随波逐流,你就应当待在出租屋里继续送外卖”薇尔贝特说,“可你都不是,阿空你有很多路可以走,但你不做选择你就顽固地站在那里,无论见到什么东西你都伸手触碰一下,可你不往前,也不退后我只好认为你并不真正在意这些你不在乎你身边的所有事情”
楚衡空笑了起来:“你说得我好薄情”
“你不薄情你傲慢”薇尔贝特站起身来,“你太强了,阿空你和其他人就像是不同的物种这种差异使你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你不曾有一刻将社会放在眼中”
“你一直觉得我是外星人吗?”楚衡空笑个不停,“我以为你只是叛逆没想到你还是深度中二……”
他还是没理解薇尔贝特绝望地想他还是不懂她真正想说什么
“你在乎警察吗,阿空”
“我尊重他们的工作”
“法律呢”
“遵守其中正确的部分”
“政府?”
楚衡空又笑了一声:“别这样”
“你杀人时有心理负担吗?”
“我只杀该死的人”
“所以我说你不在乎”
楚衡空意识到她是认真的他放下游戏机,也站起来
“是啊”他说,“我不在乎”
“你知道吗,阿空任何一位心理学家都会判定你是标准的反社会人格而你与那些潜在的危险分子的不同之处在于你不需要枪就能比他们更有力量”薇尔贝特说,“你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你仍然站在原地是在找你渴望得到的东西,可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楚衡空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忽然伸手揉乱她的头发
“你呢,就难得幼稚一次”他笑着说,像是很久前教育她时一样,“并不是每件事都需要理由……也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清晰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更多的人都是漫无目的地过下去,日复一日,日复一日”
“那么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她执着地追问,“为什么那一天你救了我?”
“我能我乐意我应当”他说,“所以我行动”
他把下放在薇尔贝特的脑袋上,轻轻拍着女孩“好啦,早点睡吧”
睡前楚衡空把垃圾打包放在走廊上,放以前他懒得收拾,但毕竟和老板一块出来,太邋遢她会不开心他躺在床上,准备度过又一个无眠之夜,这时窗外隐隐传来雷声
“老板,你看”楚衡空有点头疼,“你都快十五了……”
床上的薇尔贝特一言不发,只露出侧脸盯着他楚衡空又一次在那样的眼神面前退缩了,雷声响起时她微微蜷缩起来
他关上灯,躺在薇尔贝特的身边女孩把被子分给他一半
“早点睡”楚衡空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