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各人的发现

“你就是格尔曼·斯帕罗？”

克莱恩面前的棕发男子端起木制酒杯，用饮酒的姿势遮住下半张脸，锐利的眼神望向这边

“乌斯·肯特？”

没有要酒的克莱恩仍旧是那副冒险家的打扮，坐在“香树叶酒吧”靠窗的桌子上，冷冷地看着对方，用反问当做回答

“呵，艾尔兰说过你不好打交道，看来还是保守了，”乌斯·肯特轻笑一声，放下了酒杯，“当然，我不会拒绝有能力的人，哪怕他们性格不那么……合群”

“我听说过你来拜亚姆之后做的一些事，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尽量不要招惹悬赏榜上有名的海盗，我是指不正面对抗，因为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把情报交给我，让我们来处理，你既能分到大部分赏金，又能避免暴露身份”

回到拜亚姆的这几天，知道他“世界”身份后的安吉尔和他进入了一种冷战的状态，每天仍旧会回到“蔚蓝之风”，但会睡在次卧，白天则一直不见踪影，见面也只有简短的招呼要不是通过占卜知道了安吉尔一直都和伊莲、多米尼克在一起忙着组建“红发女郎”水手团队，他都要以为出了什么更没法接受的事……

班森先生的考试通过了吗？

“看不出来，他确实拿着‘命运隐士’的徽章，但这明显不属于他，”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自他脑海中浮现，“你已经报了价，等待他的反应就行，他背后的人必然会派他继续与我们接触”

他翻到的那页，正是获救的女孩中的一位，艾蜜莉·奥内尔的调查报告，以及那桩被受贿的街区警察刻意隐瞒的奥内尔一家离奇死亡案，上面用红笔圈住了两个名字

伦纳德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许久后才拿过文件，翻阅起来

他下意识看向房间另一侧的全身镜，镜中的自己满脸铁青，正如笔记描述

但扮演似乎还缺了很大一块……难道还有某条我没有找到的规律？

安吉尔思索着，突然想到了在黑死号上“不老”魔女卡特琳娜和特雷茜的对话

————

“砰！”

但他记得，自己昨晚好好地睡在床上！

见到那枚象征“命运”和“隐匿”的徽章后，伦纳德的表情明显平缓了下来，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周围的景象如碎裂般消失，恢复成正常的街道

“原来是他们的人……”

这符合他在魔术师阶段时“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习惯，但是……

他躲避着刺眼的阳光，穿行于街边的阴影之间，离开了平斯特街

片刻后，阴沉着脸的的因斯·赞格威尔提着行李，穿着常见的厚款风衣，用礼帽遮掩住瞎掉的那只眼睛，快步离开了平斯特街

闲聊着，侍者将今天的主菜，红焖第利斯牛小排端上了他们位于落地窗旁的餐桌

7000镑，我能买多少个新人偶，以及她们的定制衣裙了？

克莱恩盯着肯特的身后，那里的地下室出口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眉短眼深的大汉，正将目光投向这边，眼神带着探寻

送钱？

“砰——”

扑通，扑通，连续三声落水的声音，三名“倒吊人”的头部都浸入了下方装满水的木桶之中，骤然入水的冰冷和恐慌让他们无法屏息，一串串气泡浮上水面，伴随着咕噜咕噜的闷响，他们被捆缚住的四肢拼命挣扎，丝线在皮肤上勒出了一道道血痕，但却无法动弹分毫

“我想购买一件神奇物品，一件能窃取他人非凡能力的物品”

————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拿出金属瓶，喝下对抗梦境的药剂，而后才敲响了房门

直到回了北区的家，坐回客厅的沙发中，他才歪着脑袋，悄声发问：

“老头，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

片刻后，安吉尔提起其中一人，在他拼命咳嗽、呕吐，将肺里、胃里的水吐出后开口询问道：

“我是，你有什么事？”

不知道达克威尔的药保质期是多久……不对，克莱恩，你要把精力放在正事上，寻找扮演机会，还要尽快攒钱，预备晋升，这样才有有能力保护她……暗叹一口气，克莱恩冷冷地看向桌对面的军方情报员，等待对方继续介绍这里的“规矩”

被翻开的笔记上写着一行行文字，描述着他目前的状况，就连他视线的游移、脑中的疑惑也被写在纸上，仿佛它们注定会发生

她视线停留在这条报道上，心思却飞回了北大陆，想起了梅丽莎和班森

同时，富有作家想象力的她脑中不由得出现一副在绯红月光下，神秘男子跪在地上，双手像土拨鼠一样刨坑的场景

但这句回答仿佛触动了梅丽莎的回忆，她失去了调笑的兴致，放下刀叉，看向在冬天蒙上了一层雾气的的落地窗

“我，我只是，觉得她和格兰杰小姐长得有些像……”

“如果你想要玩侦探游戏，想找点事做，不妨把手上的那份文件看完，找出些有用的线索，追踪那个你要复仇的人”

“这是……有人在挖坑，而且没用工具，直接用手刨？”

动作生疏地切着牛排，梅丽莎突然开口道：

回答安吉尔的是一口愤怒的唾沫，在飞到她身上前就结成了冰粒，掉落在地

失望地将记性不好的海盗塞回桶里，安吉尔把第一个嘴硬的家伙又捞了出来，在他庆幸的喘息声中假意愣神片刻，抱歉地笑了笑

上次来这里，她除了满街的弗萨克人和因蒂斯人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别的问题，而作为鲁恩王国乃至整个北大陆最大的城市，有些外国人在这徘徊根本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

虽然仍在抱怨着，但梅丽莎的脸上还是绽放出了笑容

嘴角咧起冰冷的笑容，克莱恩在乌斯·肯特惊骇的目光中，从风衣内拔出巨大的左轮，嗖的一下瞄向“巧言者”

挤过一位打扮奇怪、步履匆忙的中年绅士，埃姆林·怀特在平斯特街7号的门外站定

这间西区威廉姆斯街新开的因蒂斯餐厅主打原汁原味的因蒂斯菜，菜单不屑于根据鲁恩人口味进行改良，就连侍者、厨师，甚至门口显然有些多余的守卫都是长相极易分辨的因蒂斯人，穿着鲜艳、浮夸的服饰，说话拿腔拿调

很快，她来到了街道中部，那里的一座小教堂早就被废弃，爬满了杂草和藤蔓，因为上次粗略走过，未曾探查，这次她小心翼翼地绕开不知名生物的粪便、泥泞的水坑，进入了深处

“就连因蒂斯的餐馆也多了好几家……他们好像在打折，等我拿到‘世界’先生的报酬，要不要带休过来吃一次因蒂斯大餐？”

“记住这种痛苦，它会让你成长……”

“我真的不知咕噜咕噜……”

“不用担心，枪声很远，中间起码隔了四五堵墙，打不到你们身上，”轻笑一声，安吉尔晃了晃手指，无形的丝线抖动着，让这三名被倒吊着的男子向下移动了几厘米，“但如果不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很快就会体验到比被子弹击中恐怖得多的事”

“你好，伦纳德·米切尔？”

喃喃自语着，佛尔思目光快速在四周扫过，眼神一凝，发现了一处真正的问题

不远处一声枪响传来，安吉尔面前的三个男人一齐缩了缩脖子，这是在海上生存必备的敏感性，不懂得躲避流弹的，早就死在某间酒吧的角落，或是阴暗的小巷里了

真是个疯子，我就不该让艾尔兰带他来见我……肯特嘀咕着，视线回到桌对面的格尔曼·斯帕罗身上

扑通，将这個嘴硬的海盗放回水中，她拎起了另一个

暗骂一声，这位才起床的前大主教来到桌子旁，拿起羽毛笔，看向笔记的最后一行，那里用跳脱的文字记载着：

她在完成“世界”先生通过塔罗会委托的任务，观察这条街道上的异常

埃姆林带着高傲的微笑，跟随对方进入了房间，片刻后，略显狼狈地退了出来

“到时，就是你擅长的领域了……”

喃喃重复道，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线索

“我早就让你准备了，买新衣服也是，提前学习面试的交谈技巧也是……”

“总之，我希望你见到那些危险的海盗，首先向我们汇报，而非……你在看什么？”

她正要把这个海盗送回水中，后者一脸惊慌的大吼着：

“你最近想的多，这是好事，但无用的猜测也越来越多，这只会浪费时间，”“老头”轻笑一声，让伦纳德脸上的表情僵住，“如果他背后站着我的敌人，根本不需要这样试探，我虚弱了很多年，现在暴露就等于失败”

他对面的冒险家突然露出冷笑

至于遵守与否，那就是我的事了……

————